明明地位相仿,年紀相仿,可生在這個大世,自己就好像只是他的配角一樣,被那股恐怖的窒息感壓制,難以突破而出。
想到這裡,面對著慕靖肖的詢問,項長歌躬身一禮後,全無傲氣,只是神情苦澀的開口,道:
“有幾分吧。”
“本宮只恨自己實力微薄,不能和慕宗師一樣,有再造乾坤,力挽狂難之能,救我楚國於危難。”
說罷,他還指了指眼前的酒壺,有了幾分落寞,“眼下又聽聞後方動亂,有潰敗妖軍衝入我楚國之境,也不知道又得有多少百姓,性命垂危。”
“可前線未能平定,本宮分身乏術,只能借酒消愁,倒是叫前輩見笑了。”
一席話語,道盡了失意。
但落在慕靖肖眼中,卻不一樣。
坦言來講,這位來自中土洗劍池的大能,對於這洗盡鉛華,變得更加沉穩的大楚太子,還是有著幾分欣賞的。
也正是如此,所以他才會偏向楚國皇室,保持著這楚國的平衡。
慕靖肖覺得這大楚太子是個可造之才。
在這個年紀達到了凡俗境的武道巔峰,只差一步就能邁入天象,身懷項家十幾代內最為濃郁的霸體血脈。
就算洗劍池是當世聖地,這種天資的弟子也是少之又少。
以前就有不少宗派看好這位,想要將其收入門下,但那時的項長歌心高氣傲,腹有雄心壯志,既想成為聖地真傳,又不願作一弟子,入了普通的天象大派。
可聖地又哪裡是那般好進的。
再加上當時的項長歌雖有資質,但脾氣太大,有著無上大宗師坐鎮的聖地,對於弟子的要求是寧缺毋濫,所以自然對於項長歌提不起多少興趣。
一來二去,既志不在此,那項長歌遊歷中土,也並未拜入門派,最後索性便回了楚國境內,準備立下不世功業。
此地不行,就換一處,天下總有安身地,青山哪兒不一樣!
當年的項長歌,論自傲確實算是獨一份的。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意氣風發,未曾得到聖地青眼。
偏偏在自己最為落寞之時,竟還能陰差陽錯,被慕靖肖看中,想要引其列入洗劍池門牆。
這也倒算是世事無常了。
看著眼前舉止之間,傲氣洗刷的七七八八,逐漸變得沉穩的項長歌,慕靖肖暗自點頭。
此子不錯,此件事了,可稟宗門,帶其迴歸洗劍池,為一代聖地真傳。
想到這裡,他便開口道:
“太子也不必太過憂愁。”
“此次北玄域天變妖禍,中土諸多聖地都有高人下山,而星陽宮的華陽峰首座路舟,就在大夏與大楚的交界,此刻妖禍既生,那想比那位應該不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