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言鈺在老太爺身邊坐下,“我只是想問問小師妹會不會暈船
老太爺不客氣地哧一聲笑出來,“雖說在齊家的時候,老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想見阿莞就見阿莞,可如今有太后的人在,你還是收斂一些。”
趙言鈺俊臉微赧,“天氣真不錯!”
半個月後,他們總算來到南越,因為時間緊迫,他們這一路上並沒有怎麼靠岸停歇,比當初齊正匡他們竟要早了十天的時間到達。
陸氏早已經帶著下人在南海港口等著,雖然她剛到達南越沒多久,但這裡氣候宜人,很快就適應了這裡的生活,一個月前得知太后賜婚給阿莞和趙言鈺,她當時就恨不得立刻回京都無奈舍不下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
如今可好了,阿莞要從南越出嫁,她能親力親為打點女兒的婚事,這教她怎能不歡喜。
“娘!”齊莞被白卉扶著下了船,遠遠便見到陸氏的身影,臉上一喜,不由得加快腳步朝陸氏走去。
趙言鈺攙著老太爺走在後頭,老太爺不是第一次到南越,但還是感興趣地打量著這個繁榮的港口,嘆道,“真是刮目相看啊,老夫二十年前在南越生活過一段時間,當時的南越可還是荒蠻之地啊。”
“如今只看這港口,可一點也不遜色京都。”趙言鈺道。
老太爺點了點頭,受了陸氏一禮之後,一行人上了馬車往城裡去了。
齊莞不過才數月沒見陸氏,卻覺得萬分思念,摟著陸氏的胳膊問個不停,“娘,在南越過得可習慣,晟哥兒怎麼樣了?長大了多少·……”
陸氏寵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問這麼多,可要我回答你哪個先呢?”
趙言鈺則和老太爺坐在前面的馬車,一老一少倒是沒怎麼說話,都很專注地觀賞外面街道的商鋪。
兩人的表情甚是凝重。
快要到達齊正匡的府邸時,老太爺才沉聲說道,“以南越這樣富庶的境況,國庫想來應該很充足,事實卻並非如此。”
趙言鈺低聲說,“難怪只要到南越上任的官員都能成為一方富甲。”
老太爺冷笑一聲,覺得自己這一趟南越之行是來對了,“皇上早晚會騰出手的。”
早已經聽說南越這裡官商勾結,虛報收成,稅賦一年不如一年,想來這裡的官員都被商賈用銀子給塞住嘴了。
趙言鈺看了老太爺一眼,沒有開口應話。
他未來的岳丈,老太爺的親兒子……如今可是這裡的海運監督,那可是相當於一方總督了,要說齊正匡不貪,那等於說一頭大灰狼看著小白兔而不張嘴改吃青草。
那是不可能的!
老太爺卻不管趙言鈺想什麼,突然似笑非笑地開口,“這南越女子向來奔放大膽,趙家小子,你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