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奶奶喝了口茶，然後往後舒服地靠在藤椅上。
顏青富坐在她對面。
晚上，燈光朦朧，傅奶奶靜靜地盯著顏青富那雙眼眸，莫名地，她那張慈祥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憂傷。
“像，真的像......有時候覺得你的眼睛可真像一個人啊。”
傅奶奶像是囈語，蒼老的聲音有些飄渺。
顏青富笑著往後靠：“那老太太，您覺得我像誰？”
“我大兒子。”
顏青富吸菸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他淡笑：“原來老太太您還有一個兒子啊。”
傅奶奶搖頭，像是徹底陷入了回憶。
“他雖然不是我親兒子，但我一直視他如親生，他很優秀，比我親兒子還優秀，他是我一手養大的，可是......可是他最後還是犯了錯......”
傅奶奶說著，聲音忽然有幾分哽咽：“他那麼聰明，可我不明白，他的聰明為什麼不用在正道上，他跟我親兒子的感情明明那麼好，為什麼，為什麼......”
傅奶奶低低地說著，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別人。
她一直重複著問那個問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直至完全聽不見。
傅辰風朝她看了一眼，衝顏青富道：“她睡著了。”
說著，他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輕輕地蓋在傅奶奶身上。
顏青富抽著煙，眸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傅奶奶那張蒼老的臉上。
她的眼角甚至還含著淚光。
他看了良久，直到一根菸燃盡，直到指間傳來一陣滾燙灼痛感，他這才收回視線，唇角卻旋起了一抹嘲諷。
他看向傅辰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