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呢喃的是‘媽媽’。
一聲又一聲，聲音裡滿是委屈。
她黯然地垂眸，摸著他的額頭，低聲哄道：“別難過，你媽媽其實很愛你，只是她還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夜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阮香菱小聲試著喊了他一聲，孩子沒應。
她嘆了口氣，輕輕關上門出去了。
下樓來到客廳，她忽然發現傅辰風不知何時已經來了，正坐在沙發上抽菸。
眸光微微一亮，她輕聲走過去：“來了。”
“小夜怎麼樣了？”傅辰風吐了口菸圈，衝她問。
他的聲音一向這樣低啞好聽，可卻也總像是夾雜著一抹憂鬱。
阮香菱看了他半晌，道：“這孩子有心事，他怕是想要他親生父母了。”
說完，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這孩子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可他還是會想跟其他的小朋友一樣，想要他真正的爸爸媽媽。”
傅辰風忽然沉默了，只一口接一口地抽菸，像是在壓抑著什麼情緒。
阮香菱抿抿唇，遲疑道：“要不將他還給傅易雲和陸厭雨吧，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糾葛，小夜回到他們身邊，至少還是有爸爸媽媽的，而且他還會有哥哥姐姐。”
躲在樓梯轉角處的小夜猛地握緊雙手。
他坐在樓梯臺階上，小小的身子因為激動，微微顫抖著。
傅辰風還是沒說話，沉凝的模樣不知道在想什麼。
阮香菱琢磨了半晌，又道：“我今天看他哥哥姐姐挺喜歡他的，尤其是他姐姐豆豆，是真的喜歡他，相信他回到他們那邊去，一定會很開心。”
傅辰風的煙已經抽到了末尾，他掐滅菸頭，衝阮香菱道：“你忘了我當初是怎麼救活他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