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一向言出必行,說走就走。
她以蘇家嫡二小姐的身份搞了匹坐騎,又備了些乾糧,兜裡揣著自信朝迷霧森林整裝進發。
七百五十里,若說這個距離,換作從前的她,一踮腳,轉眼即到,可如今卻只能坐在馬背上,顛簸著晃過去。
這些天,蘇璃白天趕路,晚上打坐入定,參悟神狐門功法,絲毫不覺得無聊,而某隻貓就很難受了,終日上躥下跳的,就盼著哪個不知趣的能來找蘇璃麻煩,只為看一眼她頭上那根簪子的威力。
功夫不負有心貓,這天晚上,蘇璃尋了塊乾燥之處生起篝火,剛坐下入定,突然,耳邊傳來些許打鬥聲,應是來自附近林子。
“女人,你快聽,那邊好像有動靜!”那邪興奮地推搡著蘇璃,兩眼放光。
可蘇璃卻連眸子都懶得睜開,神情不起一絲波瀾。
“關我屁事。”
那邪垂下眼皮翹起嘴,一臉的不高興,其實他可喜歡看戲了,諸多好戲,尤愛觀人打鬥。然而,奈何他現在的女主人不願多管閒事,這煮熟的熱鬧,剛端到眼前,怕是要飛走了。
只是沒多久,那邪臉上的不悅逐漸轉化成原先的興奮,因為,林子裡的打鬥聲正愈來愈近,他豎起耳朵聽聲辯位,這些人打鬥追擊的方向,八成是朝這邊來了。
蘇璃的眉頭卻越皺越緊,胸口一陣惱火、一陣煩躁,忽地站起,胡亂踢滅了篝火。又瞟了眼身旁的貓,見他竟興奮得不能自已,心中恨鐵不成鋼,單手暴力地將他提起,匯聚靈氣於雙腳,輕輕一躍站於高樹杈上。
蘇璃是活學活用之人,她想起路上所參悟的神狐門《陣道九宮》裡的初級隱匿陣,便隨手取物,用附近的樹葉樹枝,在高處隨意佈置了一番,將自己藏於陣中。
不一會兒,四個踩著飛劍的修士,一前三後,邊打邊追,朝著這邊移來。
突然,追擊中的三人裡其中一人不知用了什麼仙術,直接瞬移到被追者身前,截住了他。
“我看你也不用跑了,把東西交出來,饒你不死!”
接著,拖在最後面的壯漢附和道:“不錯,別以為你是五靈仙門的人我們就不敢動你,今日你若不交出長生劍便休想活著離開!”
那位被截住的年輕人白袍一揮,舉止端莊,溫文儒雅道:“無量壽福,我看幾位道友的功法出自血劍宗,你我同為正道又何故行此邪派之事?”
年輕人此話一出,身前兩人各自一怔,他們明明收著自己門派的功夫,怎會被他發現?
而原先截住他的瘦高個卻哈哈大笑,“歐陽塵心,你是修煉的時候把腦子修傻了麼?修真界自古以來都是強者為尊,只要你比我們強,隨時都可以殺了我們,奪我們的東西,什麼正道邪道,全他娘扯淡,退一萬步說,咱今兒就是在此地把你解決了,又會有誰知道呢?”
白袍青年聞言,當即轉身,一改和善面目,雙眼憎惡地盯著他,“卑鄙!你枉為正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