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李九安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厲聲將杏兒等人呵斥了出去,這麼模樣叫李檸溪都有些瑟瑟發抖。
她壯著膽子往李九安的那邊走了兩步,為了不叫自己的氣勢落下去,她也將臉板了起來:“皇兄,你與和妃娘娘早在她入中原前便已經認得了?”
李檸溪並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這間書房裡頭,光她瞧見的書信就有二十三封,句句都是出自希吉爾之手,字字都是希吉爾的愛慕。
怪道希吉爾會對自己另眼相看,怪道她輕易就答應了自己的合作,怪道她一直對李瑩華沒有好臉兒。
李檸溪不敢細想下去,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皇兄,此事還有誰曉得?”
太子跟妃嬪,這樣荒謬的事任誰都沒法子接受,更何況,希吉爾入後宮的時候,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對李弘的傾慕,要是東窗事發,誰都不敢擔保事情會如何發展。
李九安眼見事情瞞不下去,只好如實相告,他搖搖頭:“我們一直藏得很好,我的書房平日裡也不準旁人踏足,除了你便無人曉得,而且自她入宮後,我與她甚少聯絡。”
李檸溪並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更不曉得既然早就情根深種,希吉爾又為何非要入宮,自打年初開始,李檸溪覺得自己一直處在雲裡霧裡,看不清楚原本的真相。
她嘆了口氣,隨手取了桌子上的火摺子,將手上的書信全都燒了個乾淨,透過熊熊火光,她清楚看到李九安的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可李檸溪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心軟:“既然她已經成了和妃娘娘,皇兄就別再留著東西念舊,就算是為了保全她的性命,皇兄也要把痕跡全都抹掉。”
李九安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音,哭腔在喉嚨裡頭打轉。
“太子,公主,陸側妃的人到太子妃那裡大鬧,已經把太子妃給氣哭了,奴婢沒法子,只能來找太子跟公主做主。”
李檸溪認得這個聲音,是伺候趙白臻的宮女南雀。
擔心趙白臻的處境,李檸溪只能先把李九安跟希吉爾的事情放下來,腳步匆匆往趙白臻的屋子裡頭去。
因著她愛清淨,又始終不肯跟李九安邁過那個坎,李九安便把她安置在了安靜些的院子,腳程也遠一些。
還沒進院子,裡頭的汙言穢語就傳了出來。
“南雀姑娘可別在這充主子,都是伺候人的,怎麼你就高人一等,我們側妃是沒受過恩寵,可太子妃也是一樣的,各憑本事,我們多賞點錢怎麼就不行了,我看你們就是欺負我們家側妃脾氣好,沒心眼,非得踩到她的頭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