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真是一個好天氣啊!
但即便是這樣的好天氣裡,有人的心情偏偏就不好,而且很不好。
“吳老七,你愁眉苦臉的,這是往哪去啊?”
客棧掌櫃起的早。
這是他數十年養成的習慣:畢竟客棧裡什麼樣的客人都有,有半夜投店的,還有許多一大早就得啟程趕路的。
客棧掌櫃見吳老七行色匆匆一臉晦氣,於是開口問他。
“唉,我這是去三清觀,請道長。”
吳老七抹把額頭上的汗珠道:“我爹,又死了一個。”
“啥?”
掌櫃大驚:“吳老七你怎地隔三差五就死個爹?”
“哈,恭喜恭喜。”
掌櫃笑道:“那二百多畝地,得你繼承了吧?”
吳老七左看右看,見四下無人,朝掌櫃比劃了一個‘噓’的手勢:“那個以後再說,火燒眉毛,且顧眼前,三清觀的道長們法事多,恐怕不好請。”
客棧掌櫃猛然想起自家店裡,昨夜住進來兩和尚。
於是開口道:“吳老七,額給你說啊,我店裡就有兩位淨壇寺的和尚,不如,你就請他們去做法事就行了,你何必捨近求遠呢?”
“我才不請淨壇寺的和尚呢!”
吳老七不屑地說道:“他們的法術不行,沒三清觀的道爺們法力高深。”
掌櫃笑道:“厚養薄葬,生前對你爹好一點就行了,請誰做法事,不就是咿咿呀呀一會兒,就完事兒了麼!”
吳老七隻顧搖頭:“那可不一樣!生前對我爹好,只有他一個人曉得。死了風風光光熱熱鬧鬧整一場,全村人都知道。”
掌櫃道:“淨壇寺好歹也是屹立百年的寺廟了,你怎就覺著淨壇寺的和尚,法力不如三清觀呢?”
“他們耍的不好看。”
吳老七想走,“人家道長們又是噴火、又是空碗來水、又是紙人人行走……耍的真是好看又熱鬧!”
掌櫃大笑:“感情開水陸道場,吳老七你就貪圖一個好看啊?”
“那是!”
吳老七脖子一梗:“要不然我圖個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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