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塔門口,安然道長翹首以盼,他身後站了十幾位皆是出竅期的高手,此刻身上多少有些狼狽,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是一臉落寞,看向玄天塔的入口還帶著一些不甘心。
一道白光閃過,地上突兀出現一道人影,眾人紛紛打起精神,看向那道身影。
白光散去,渾身溼透的弟子躺在地上,雖是閉著眼睛,卻依舊能從其表情上看出癲狂,同時那位弟子口中還在不斷說著:“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不對……都是假的……”
安然道長搖了搖頭,對身後弟子道:“也是不錯了,闖到第七關,可惜……帶他下去吧。”
身後四大家族的弟子領命,將他帶回營地。
營地帳篷中,有位銀髮的老婆子正眯著眼睛坐在上座假寐,卻突然睜開眼睛,露出一雙不符合年齡的明亮雙眼。
那位帶傷者回來的弟子剛接近營地,還在猶豫要不要在此刻打擾那位大人,便聽見一道溫和的聲音,“帶他過來吧。”
弟子如蒙大赦,急忙帶著傷者進了帳篷,熟練的放到一旁的小床上。
“弟子告辭。”
說完,看也不敢多看那位坐在上方的老婆子,低著頭快速離開了。
直到那位弟子身影消失不見,老婆子才從座位上下來。
聽著昏迷傷者口中不斷重複的話語,她低聲自語道:“假的,又是兩個字,究竟什麼是假的?”
說話歸說話,她手上動作卻好不含糊,她蒼老的手上皮肉鬆弛,更是有那青筋暴突出來,看著便是一隻老年人的手。
可是當她手上亮起綠色的光芒,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隻纖纖玉手,蔥白嫩美,看著便像是絕世美人才能擁有手,老婆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下意識將自己另一隻沒有變化的手藏了起來。
綠色光芒湧入那位傷者體內,他的情緒肉眼可見的平復了下來,也不再開口說那些詭異的話,看著像是陷入了昏睡之中。
而老婆子原本的纖纖玉手也又被打回原形。
守在外面看家的弟子,只看到眼前有一片綠色衣袍閃過,下意識便行禮,“見過青衣長老。”
老婆子也就是青衣長老,一刻不停的往外走,只丟下一句,“我外出片刻。”
那看家的弟子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家長老直接往東邊走,絲毫沒有要隱瞞行蹤的意思,不知想到什麼,那位弟子輕嘆一聲,最終什麼也沒說。
……
比海面更寂靜更黑暗的海底,花灼正在面無表情的踩在軟爛的淤泥上,心中默唸自己走的步數。
“五萬零六百一十二步,五萬零六百一十三步……”
這裡沒有時間概念,也沒有空間限制,花灼更不能在此打坐,因為只要盤腿坐下,各種紛雜的思緒便會翻湧上來,但是當她正常行走時,那些雜亂思緒又會好一些。
花灼便知道,這一關自己是不可能靠著修煉渡過了。
只是她雖然口中唸唸有詞,計算自己行走的步數,心中算計卻一刻未停。
這一關為何來的莫名其妙,沒有生物,那麼任務就不是殺怪,不能修煉,代表這玄天塔不想讓闖關者依靠修煉混日子。
“為何要禁空?”
為了讓闖關者向海底探索。
“那為何在海底中精神力感受的,和眼睛看到的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