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同志,我哪對你不好,你扎我小人?”李彎月哭著問後頭出來的柳生生。
人群都炸開了鍋。
“柳同志這是多恨彎月!”
“太惡毒了,還是文化人呢,呸!”
“隊長,彎月一家四口睡一個炕,柳同志一人睡一間屋,還幹出這種事,啥也不用說了,柳同志是知青,就應該回知青站住。”馬桂香今天可是大出了風頭。
“彎月,你自己說。”李建軍問侄女。
李彎月一抹眼淚,“叫柳同志離開俺家。”
“我要見潤山哥。”柳生生急了,她才不要去知青站,好幾個人擠一間小破屋。
只要潤山哥回來,只要他一句話,李建軍這個隊長的話就不管用!
“柳同志,崔潤山是我男人,你這麼對我,我叫你走,他不會有二話。要是不信,你自己去地裡問他。”李彎月沒叫柳生生滾,就算是好了。
柳生生不想離開李彎月家,急中生智:“米飯是李彎月叫我倒的,我幫她,她就叫我跟著她家吃飯。”
“柳同志,彎月家吃地瓜幹,叫你倒大白米飯,她是缺心眼?”
馬桂香的話一落,大夥都哈哈大笑。
“她那是故意給你們看的,她家才不吃地瓜幹。”柳生生一定要把李彎月拉下水。
她不好,也不能叫李彎月好了。
“隊長,你叫個人跟著俺進去一趟。”李彎月也不說那麼些,進去看了大夥就清楚了。
“我跟著彎月丫頭去。”村裡的五奶奶拄著柺杖走了出來。
五奶奶六十多歲,輩分高,說話也叫人信服。
李彎月跟五奶奶進了屋,當著五奶奶挖了一瓢面拿出來。
“這是我看著彎月丫頭挖的。我人老了,但眼睛還看的見,柳同志,你過來看看吧。”五奶奶站在門檻那裡朝柳生生說。
柳生生不過去看。
她不看,有人看,馬桂香就伸著頭過去看了:“人彎月家粗糧和細糧是攙在一起的,就一缸都是這樣,五奶奶是吧?”
五奶奶點點頭。
這時候的粗糧是真的粗,喇嗓子,李彎月就攙到了一起,她寧肯不吃細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