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吸了一下鼻子,沒叫自己哭。
“你知道了?”崔潤山給李彎月把盤子拿進裡間,關上門。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石頭翻牆,還偷蛋。”李彎月火氣都冒出來了,她再安慰自己,石頭那就是偷。
他偷,因為“李彎月”和崔潤山這對不稱職的爹孃。
崔潤山摟摟李彎月,她這氣急敗壞怪可愛的,“石頭心不壞,根正苗紅長不歪。”
李彎月朝裡躺下,懶得搭理他。
根正苗紅?真出了事,說兒子根正苗紅,人家就能不抓他?
“他,我來管。”崔潤山柔柔地看著李彎月的背,說。
石頭就是精力太旺盛,本性不壞,只要叫他將精力用在正地方,就出不了事。
崔潤山叫兒子在半路上等他,除了給兒子吃的,也會教他比劃兩下子。
李彎月想翻個身,她都要叫崔潤山看得後背著火了,其實她想問崔潤山,他怎麼對老樹皮似的自己下口的。
老話說吹滅燈,女人都一個樣,可自己這老樹皮似的,崔潤山一摸就摸出來了,不過這話,李彎月不好意思問。
“咋了?”崔潤山拉李彎月的手。
李彎月坐起來直盯著他:“崔潤山,供銷社的售貨員叫我大娘,人家二十多歲,我也不到三十,還有我這臉就能擦哈喇油。”
崔潤山認真地看著李彎月,她是比同齡人要老,“以後,工分不用你掙,家務,刷鍋碗和洗衣服都我包。”
“崔潤山,你說真的?”李彎月笑眯著眼睛問。
“真的。”崔潤山又認真說了一遍。
李彎月看著崔潤山,同樣是下地幹活,人家崔潤山咋跟照片上沒兩樣,“崔潤山,你掙幾個工分?”
肯定是崔潤山不中用,才沒變樣。在地裡幹活的,不管是婦女還是漢子,都顯老,只是“李彎月”老的更快。
“十個。”崔潤山一直是拿滿工分的,知青裡就他一個。
他和“李彎月”兩人都拿的差不多是滿工分,分糧都要細糧,才能有這麼多,要不然早喝西北風了。
“十個?”李彎月皺皺鼻子。
“你不是買了雪花膏嗎,擦上能好,別聽售貨員的。”崔潤山溫聲說。
“雪花膏,你以為那東西那麼神,擦上就能成仙女?”李彎月氣沖沖的。
崔潤山一把將她摟在懷裡,“彎月,你不知道,我以前多想你能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