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家孩子鑲金邊了。”王金枝陰陽怪氣地在對面奚落。
還說貴賤不跟劉大妹在一起幹活了,可王金枝說完就忘,還是在一起幹。
李彎月當聽不見王金枝的話,王金枝不過來指著鼻子說,李彎月就不搭理她。
春麥朝王金枝吐吐舌頭,“我就是鑲金邊了,你管不著!”
“李彎月,你管不管!”王金枝站起來叉腰喊。李彎月天天叫劉大妹吃飯,卻一次好東西再沒給她家送過。
“金枝啊,要不你去別地兒幹吧。”劉大妹說話了。
她看著春麥沒做錯啥。
“奶,李彎月做啥事都對,我做啥都錯,李彎月在的地方,我還不能待了?這空場是李彎月一人的?”王金枝一通說。
李彎月都理虧不說話了,就她奶還幫著李彎月找理由呢,老不死的,糊塗了!
“金枝啊,春麥幹啥了,你這不依不饒的?行了,幹活要緊。”馬桂香說了一句。
“跟你有啥關係,你又不是幹部,管的這寬!”王金枝說的難聽。
“你,不知好歹!”馬桂香懶得搭理她了,跳樑小醜,就是王金枝!
“金枝,去你娘那幹去。”李建軍過來說。
都說了李彎月沒要劉大妹的工分,可王金枝偏來看著,那工分還能長腿跑了?
王金枝還是怕李建軍的,扭噠扭噠走了。
“彎月,大爹想借你家一樣東西。”李建軍是有正事說。
“大姥爺,是不是借羊屎蛋?”秋收後,糧食放進糧倉,交公糧前,要有人看著,石頭一想就是大姥爺借羊屎蛋巡邏。
“石頭真聰明。”李建軍咧著嘴笑。
“大爹,你跟石頭說吧,羊屎蛋歸他管。”李彎月埋頭搓苞米粒。她戴著手套,拿著兩個苞米棒子搓,手火辣辣的疼。
男人們都在地裡拔花生,李建軍說好了羊屎蛋的事,就回地裡去了。
“娘,都說好了,羊屎蛋借給隊裡,給咱家算兩個工分,娘,是不是得給羊屎蛋吃頓好的?”石頭過來搓著苞米粒跟李彎月說。
“羊屎蛋還得吃啥好的。乾脆咱家以後不吃飯了,看羊屎蛋吃算了,你不是學過望梅止渴,咱一家子就望飯止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