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地。”石頭不耐煩地說了一句,看來回家得叫姥給娘收收驚。
李彎月知道那個女人是咋死的了,在這墳地不被嚇死才怪,可換成她李彎月,只要知道這裡沒有那個片子裡的女孩,她就不怕了。
從那個女人的話裡,她還知道這地方吃的不多。
“看看有啥能拿的,趕緊拿著走。”李彎月一馬當先找起來。
那個女人來就是為了找吃的,那自己就為她找到,只是給誰吃,可就是自己說了算。
春麥和石頭都愣了,娘咋變得這麼快?
李彎月搶過兒子手裡的火把,抓著閨女的手,叫她緊緊跟著自己。自己兜裡裝滿了,又給兒子閨女裝,最後她和閨女一人兜著一堆東西,兒子舉著火把照路離開了墳地。
晚上這麼一通折騰,第二天李彎月起晚了,聽著個女人驚叫:“潤山,彎月咋沒做飯?”
李彎月發誓,不是她自己想醒,而是這具身體,聽到這個聲音就起來了,跟任勞任怨的老黃牛似的。
“要不然我做,彎月興許是累了。”李彎月聽到那個嬌柔的聲音又說。
“娘,起吧。”春麥也睜開眼了,把昨晚上的吃的拿了幾個就下了炕。
等李彎月出去,見到閨女叫一個女人“生姨”,然後給吃的。
“不準給!”李彎月大喝一聲。
春麥愣了,以前娘總叫她和哥把好吃的給爹和生姨,就是姥給他們的,也得拿回來給這兩個人,村裡孩子都罵他們是野種,連李國春都不如。
李國春是他們的小舅舅,是給姥和姥爺養老送終的,可也得掙工分。
“娘。”春麥聲音裡帶著哭腔。
“彎月,你別罵孩子。”柳生生嬌滴滴地說。
李彎月這才正眼看柳生生,不僅聲音嬌滴滴,人也長的嬌滴滴,面板瓷白,一點不像是在地裡幹活的知青。
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還擋在春麥前面,李彎月差點以為人家才是一家子。
李彎月上前搶過柳生生手裡的饅頭,塞到春麥手裡,“咱家的東西,不準給外人,回屋跟你哥吃去。”
“娘,那爹呢。”春麥怯生生指著李彎月後頭說。
李彎月只覺著一大片陰影籠罩著自己,抬頭一看,這個男人身材高大,長的眉清目秀還帶著剛毅,只是這是一個不想老婆孩子,光顧著跟相好的舒坦的男人,李彎月就一點不想看他了,“哼”一聲轉過了頭。
“他是你爹,不算是外人。”李彎月勉強說道,為了孩子,李彎月得試試這個男人有沒有擔當。
之所以一上來,李彎月就能這麼為孩子想,是因為以前她娘一直跟她說,有個孩子才是女人,有了孩子下半輩子就有指望了,聽多了,李彎月一個黃花大閨女,也知道怎麼為孩子考慮了。
李彎月笑眯眯看著柳生生:“柳同志,我命好,嫁給了他崔潤山,我就該叫他養,你說是不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