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梁淑妃款款坐在旁邊,她眉目微微閃爍,輕聲說道:“京城的街上,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動靜?殿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前有京兆府被人收買,後面就出了臨王被人劫持的事情,京城裡的光是巡防營,武城衛不說,豹韜衛,集英殿,甚至還有不良人,這麼多的人,能看著臨王被抓走都不知道去向?”
“什麼?”趙小年壓低眉頭,看著梁淑妃,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臨王被抓到城外去了?誰看見的?誰報告的?還是說,那個張九陵就送了一張紙條,把殿下您就騙去那通天塔了?難道京城裡這些官,這些將軍都是吃乾飯的?一點用都沒有,大建情報訊息就這麼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頓時,這話提醒了自己,趙小年不由陷入了思考。
她說這話雖然有點刻薄,可是倒也沒有說錯,一直以來,自己靠的都是自己,所有訊息和情報也全部依靠的是太子府的門客和衛士。但是,大建在京城的訊息埋伏何止那麼幾百人幾千人?臨王被反賊綁架,人到哪了不知道,這人是怎麼出城的也不知道嗎?
要是張九陵,他那飛風箏的本事飛出去,那起碼也有人能報告說有人飛出城去了,可是好像並沒有得到類似的情報?
不由仔細想一想,的確,因為小金子被抓,他急火攻心,竟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人亂了!
這人一亂,什麼情報也不管了,就直接帶著兵去了通天塔,竟然也沒有好好考慮考慮,在京城這種地方,張九陵是怎麼綁架了小金子,還能那麼快就把他帶出城外去的?
京城難道沒有盤查嗎?
出了事情的時候,就沒有人官,眼看著張九陵把人劫走了?
這根本不可能!
“殿下想想,那通天塔就算是人口少點,也是個鎮子,什麼時候人被殺光了?什麼時候去的人,竟然也沒有人報告?難道那一代的人都死光了?還是說,另有隱情?”
這一句話頓時讓趙小年心裡咯噔一下。
不由看向她。
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但隨即恢復了表情,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殿下, 反賊的根基有多深?能把京城控制成這樣,能隨便進來殺人,來去自如,那我大家的威嚴何在?官威何在?那些大臣們難道都是蠢貨,看不見嗎?”
這一下讓趙小年想到了一些,不由看著她:“你是說他們有內應?”
輕盈的呵呵一聲。
梁淑妃那清亮的臉龐多了幾分霞雲,微微湊近,口帶香蘭,小聲說道:“殿下自然知道有內應,也知道那個內應是誰?只是殿下到現在也不想認為她是那個內應!”
女人惆悵道:“奴婢不敢說,說了怕是殿下會要奴婢的命,只是現在這種時候,看殿下這樣子,奴婢心疼。若是殿下因此生了病,就是奴婢的不是了……”
她在那裡說那些廢話絲毫沒有引起趙小年的興趣,但是她前面說的那句卻意有所指,一瞬間就讓趙小年明白她說的是誰。
梁淑妃幽幽的吟道:“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她美目眨眨:“能辦的了這種事情的人,在京城,得是個怎樣的人?能調動周營,能把那些京城裡的奴才們都呼來喝去的?”
這一下,趙小年的眼睛立刻睜大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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