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竟是個大概四五歲大小的孩子。
這孩子雙眼緊閉,牙齒緊咬,臉上扣著氧氣罩,顯得非常無助。
季末只覺得心口一緊,想當初在訓練基地,像這樣被送走的人,她幾乎每天都能看到。
季末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感覺那裡如同被刀絞一般的痛。
她其實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她的爸爸媽媽都在哪裡。
當初訓練基地的孩子大概被分成兩類,一類是人販子賣進去的,另一類則是被親人賣進去的。
而她,到底屬於哪種呢!
想到訓練基地的那些手段,季末用力按住自己的心口:不論是哪一種,都是她爸媽沒有將她看好,才會讓她淪落到這般境地。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遇上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給兩人幾刀,一洩心頭之恨。
若不是這兩人生了她,卻不看好她,她也不會落在那個瘋子手裡,受了這麼多折磨。
心裡想著,季末的視線再次落在那個紅裙女人身上。
依舊是精緻的妝容,細長額高跟鞋踩在地上,顯得女人更加有氣質。
女人的手指上纏著一張面巾紙,她此時正輕輕的按壓自己眼角的淚,似乎正承受著極大的悲傷。
於此同時,其他人的聲音也陸續傳入季末耳朵裡。
醫院中總是會出現一些訊息靈通之人,這些人能知道不少奇奇怪怪的隱秘。
譬如現在。
“這個孩子的可憐,她爸爸才死了一年,這孩子就出了事。”
“可不是嘛,說是孩子的奶奶,不小心讓孩子吃了什麼亞硝酸鹽,引發了那個叫什麼蛋白症的毛病。”
“可憐了,這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我聽人說,孩子太小,就算治好了也會有什麼腎衰竭的後遺症。”
“真的是太可憐了,這麼小的孩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要怎麼過啊!”
“要我說,那個奶奶才可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