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在井水裡泡了一夜的緣故,王越自打回到營帳後便一睡一天。而在此期間,郭大哥卻是一直守在王越身邊,每當王越說著餓了便將燒餅撕碎送入王越口中。
終於在第二天早上,王越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隨之而來便是郭大哥的一個巴掌,拍的王越腦袋嗡嗡直響。
“你小子前天晚上去哪了?還穿的如此怪異,回來更是渾身溼透無精打采,是不是去做什麼壞事了?”
面對郭大哥的盤問,王越自然是不想將事情告訴他,只得編了個藉口先糊弄了過去。
待脫下身上的夜行衣,吃了點東西之後,王越看著手中的夜行衣以及那柄追電,終於做出了決定。
正當他要出門時,郭大哥對他說道:“唉,小越頭,你還記得那個給咱們送錢的那個人嗎?叫什麼庾什麼來著…”
王越回頭說道:“庾裘?”
“唉,對對對,就是這個庾裘。這人也是薄命,不久前還給咱們送錢呢,昨天晚上便死在了大牢裡,據說是服毒自盡,好像還毒死了一個太醫。唉,你說這人咋…”郭大哥依舊在自顧自的說著,而聽到這話的王越卻是整個人都一怔。
“對,還有呢,那太醫的遠方表親也讓人給毒死了,兇手至今還沒抓到。”
聽到這裡王越就已經明白了,丞相要殺人滅口,不管知不知道真相,只要和這件事有關係便要死。
想到這兒,王越卻是轉身一把拉著郭大哥,嘴裡說著趕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郭大哥顯然是懵了,他讓王越放開自己將事情說清楚再走。
“事情很麻煩,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反正趕快走。這軍營,不,這長安城都待不下去了。”
“你在說什麼胡話,是不是撞壞腦子了?”郭大哥還是認為王越在胡鬧。
“有人要殺咱倆,得趕緊離開。”王越只得吼著跟郭大哥說到。
“咱倆又沒有得罪人,為啥要殺咱倆?你怕不是…”
“李太醫死了,下一個就是我。”王越一把抓著郭大哥的膀子打斷了了他的話。
“就算有人要殺咱倆,咱倆還能去哪?我家裡還有妻兒,我走了他們怎麼辦?沒有這禁軍俸祿她們會餓死的!”郭大哥也站起裡對著王越吼道。
王越低下了頭,他明白郭大哥的難處。他拿起裝著夜行衣和追電的包裹,手握那柄斷劍就要離去。離開前王越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小錢袋放在了郭大哥手中,說了句保重便離開了。
他也只能希望丞相府的人不會將矛頭對準郭大哥,想到這裡他便怨恨起自己來,若不是自己貪心中計,恐怕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王越慢慢躲過軍營中巡查計程車兵,此刻在他眼中任何人都像奪命的閻王,稍不留神自己便會血濺三尺。
剛從軍營邊的狗洞中探出一個腦袋,忽然一個老頭就蹲下來看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啊—”王越被嚇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啊—”那老頭也學著王越的樣子喊著,喊完後還順便捋了捋白花花的鬍子。
“小子,你有錢麼?老漢我缺酒錢嘞,你能不能借我老漢點…”說著就伸手從狗洞中掏向王越的懷中。
“你是什麼人?唉,你要幹什麼?”
“唉~不是這個。哦~也不是這個。哈~就是這個。”說著便一把將手抽了出來,一把明晃晃的斷劍也被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