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普華永道工作時就有過交往。”
“關係怎麼樣？”
“職業關係。”
“你覺得王浩陽對這次事件的處理怎麼樣？”
“這……”
聶才俊有些為難。
評價頂頭上司，不太符合職場規矩。如果是誇獎也就罷了，若是批評……如果是假的，性質極其惡劣，會被開除。即便是真的，也會被認為是人品不好，會是急著上位的表現。
周不器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臉色平靜，淡然道：“有話就直說。職場不是官場，沒有那麼多彎彎繞，這種風氣必須改。紫微星的理念是人人平等，消滅階級。油膩的上下級關係，不屬於紫微星！”
聶才俊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茶杯，臉色平靜，“我覺得浩陽並沒有真正的理解到紫微星的企業精神。”
“哦？”
“現在的網際網路企業，大多數都是貿工技的路線，走的都是市場。走市場，關係就很重要。王浩陽這樣的處理方式，就沒有錯。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自己受點委屈，卻為公司爭取到了迴旋的餘地。可紫微星不是一般的網際網路公司，我們不是技工貿，可我們至少是技術和市場並重。”
“嗯。”
周不器點了點頭，非常滿意。
聶才俊接著說：“擁有市場的可以賺錢，擁有技術的卻有話語權。只要運作得當，話語權才是最大的利潤來源。紫微星有技術，我們有話語權。我們跟別的企業不一樣，我們可以有自己的驕傲。谷歌上市的時候，給華爾街上了眼藥，態度很強硬。可今時今日，華爾街把谷歌當親爹一樣的供奉著。”
周不器瞥他一眼，不動聲色，“那你覺得，應該怎麼做？”
聶才俊深深地看他一眼。
周不器一揮手，“大膽說！”
聶才俊道：“要麼就不做。既然做了，就要貫徹到底。斥資100億蓋大樓，我也覺得不太妥當。有不同意的意見，可以內部討論。對外人卻沒有迴旋的餘地。只要董事會和決策委員會沒有意向變動，就必須執行到底。沒必要低三下四的說好話，那隻會讓投資人覺得還有討價還價的空間。事實上，退路已經封死了。王浩陽的做法，會動搖我們的信念。放在戰場上，就是動搖軍心的求和派。”
“你現在是M5吧？”
“對。”
聶才俊心中猛地一跳，意識到了什麼。
周大老闆對王浩陽的作為很不滿！
看樣子，好像是要提拔自己，換一種強硬的姿態來應對投資人了。也是，王浩陽那老好人的做派，讓很多人私下裡都不太滿意，覺得太憋屈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升你為副總裁吧，兼任高階財務總監，全權負責紫微星的財務體系，包括對外與投資人的關係處理。”
王浩陽是M8，級別太高了。而首席財務官的級別，少說也是M7。聶才俊現在才是M5，只能一步步的提拔，先提M6，以副總裁的身份領導紫微星的財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