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冷冷一笑,“到了這個時候,陛下莫非還以為我是在詐你?陛下之前三番兩次逼迫我將顏宓交出來。現在我將顏宓的下落告訴了陛下,陛下還不滿意嗎?”
“亂臣賊子,果然是亂臣賊子。”元康帝嘶聲力竭,“大周不幸,蒼生不幸,朕不幸,才會生出顏宓這個連城賊子。而你,宋安然,你也罪該萬死。”
宋安然嘲諷一笑,“陛下,你現在說這些沒有用。我勸陛下還是冷靜下來,同我好好談一談。”
“談什麼?談如何打爛大周的江山?談如何奪取蕭氏的皇位嗎?”元康帝憤怒,痛苦,氣急敗壞,只可惜他身體虛弱,外面的侍衛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動靜。但凡有一點點的機會,元康帝早就下令將宋安然處死了。
宋安然挑眉,冷笑道:“沒人要打爛大周的江山,也沒人想奪取蕭氏的皇位。事情發展到今天,陛下,你是罪魁禍首。
晉國公府有功於社稷,有功於陛下,可是陛下三番兩次想要對晉國公府趕盡殺絕。陛下恩將仇報,沒道理讓晉國公府束手待斃。陛下做初一,就別怪晉國公府做十五。”
“你這個……你這個……哇……”元康帝口吐鮮血,其中還有帶血的碎塊。那分明是內臟。
元康帝捂著嘴唇,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獻血。
宋安然突然給了元康帝致命一擊,“陛下,你已經時日無多。就算知道你被人下了蠱,也無藥可解。”
元康帝臉色慘白,渾身上下死氣大於人氣。
元康帝緩緩抬起頭,朝宋安然看去,“朕就要死了?”
宋安然點頭,“對,陛下你快要死了。而且死相恐怖。”
元康帝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宋安然,你就不怕朕殺光顏家人?”
宋安然冷笑一聲,說道:“陛下儘管去殺,區區幾百口人的性命,看看能不能威脅到我。”
元康帝咬牙切齒地說道:“裡面還有你的孩子,你也不在乎?”
宋安然冷哼一聲,“陛下真以為我的孩子還在晉國公府?”
元康帝神情一變,不敢置信。錦衣衛和內衛一直盯著晉國公府,宋安然什麼時候將孩子送走的?難道晉國公府有密道?
宋安然繼續說道:“我今天敢站在這裡同陛下講條件,是因為我有恃無恐。陛下以為用晉國公府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能夠威脅我,那陛下就想錯了。
別說幾百個人的性命,就算是幾千個人的性命,我宋安然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不過我要提醒陛下,你敢動晉國公府,就要做好被顏宓報復的準備。
不過我真的很擔心陛下的身體,就怕顏宓打到京城的時候,陛下已經過世了。到時候,陛下就只剩下一堆臭肉,沒人理會。
連死後的喪事都沒有,草蓆一裹,就丟到外面亂葬崗。堂堂帝王,死後落到如此地步,真是令人唏噓。”
“閉嘴,你給朕閉嘴。”元康帝怒吼著,憤怒著。
宋安然嘲諷一笑,“陛下如果不想落到死後變成一堆臭肉的地步,最好坐下來和我談一談。我始終認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談的。”
元康帝呵呵冷笑,“宋安然,你有什麼資格同朕談條件?你憑什麼同朕談條件。在今天之前,朕要弄死你,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更難。”
宋安然笑了起來,“陛下說的沒錯,在今天之前,陛下要弄死我易如反掌,只需要下一道旨意就行了。可惜機會一去不復返。
現在,陛下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裡,大周的江山掌握在我的手裡。陛下,你確定你要繼續嘶吼下去?
有件事情,我不妨告訴陛下。在明天天亮之前,我要是沒有平安出宮,到時候顏宓將不顧一切的帶兵攻打京城。
大周的花花江山轉眼間就會變得滿目蒼夷。日後史書評論這一段歷史,陛下,你絕對會被釘在恥辱柱上,成為大周的罪人,歷史的罪人。
至於我和顏宓,我們自可從容離去。而且我們二人也不在乎死後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