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神情平靜地坐在書房裡,
“姑娘,你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喜春走進書房,悄聲問道。
宋安然擺手,說道:“不用。你先出去,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喜春擔憂地看著宋安然,嘆了一口氣,還是出門去了。
宋安然盯著書桌上的綠植,那是顏宓在新年的時候送給她的。
宋安然回想起和顏宓之間的點點滴滴,心情跌宕起伏。她一會咬牙切齒,一會有甜蜜微笑。
所有美好的回憶,就在數天前戛然而止。
顏宓中毒,失明,失蹤,如今白蓮教亂民暴動,家家戶戶死人,宋安芸發瘋,夏姨娘還躺在床上,宋子期還被困在宮裡替永和帝分憂解難。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訊號一樣,預示著這一年會有大事發生。
有人不滿意去年晉王虎頭蛇尾的造反,今年打算親自下場大幹一場。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她遇襲,顏宓中毒失明,看似應該只是江忠的個人行為。白蓮教殺人放火,看似只是白蓮教的上層得了失心瘋。
兩件事情先後發生,他們之間並沒有聯絡。可是宋安然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陰謀論。
會不會這背後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所有人的命運。
白蓮教暴亂的事情,和江忠有關係嗎?
宋安然咬牙切齒,就算白蓮教和江忠沒有關係,她也要讓這件事情牽連到江忠的頭上。
宋安然叫來童伍,悄聲吩咐了幾句,又給了童伍一個荷包,裡面裝了上萬兩銀票。
宋安然鄭重其事地問童伍,“你怕嗎?”
“我當然怕。陷害朝廷官員,這可是殺頭的重罪。”
“我不能保證你不死,但是我可以保證照顧好你的家人。你要是不想做的話,現在反悔還來得及。而且我也不怕你出去告密。憑你一個人的口供,江忠動不了我。”
宋安然一臉篤定地說道。
童伍四下張望了一下,“宋姑娘,我說實話,你此舉太過行險。”
“你的意思是拒絕我?”
童伍搖頭,“這麼刺激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拒絕你。我只是盡到提醒的責任,免得等我走了後,宋姑娘又開始後悔。”
宋安然輕聲一笑,“你認為我會後悔?”
童伍想了想,“你應該不會後悔。看來我果然想多了。”
童伍拿起荷包,對宋安然說道:“宋姑娘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幫你辦妥。但是我不保證,一定會牽連到江忠頭上。”
“凡事虛虛實實,才能在人的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我不需要給江忠定罪,我只需要在陛下心目中種下懷疑的種子。有一天當種子生根發芽的時候,就是江忠斃命的時候。”
童伍感慨道:“果然最毒婦人心。姑娘這份智謀,不輸任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