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楊宗師的嘴也挺毒的。
剎那間,所有士子對曹節的羨慕變成了嘲笑,盯著茫然無措她被楊宗師戲耍。
只聽楊伯安繼續道:“不要侮辱了文章二字,以後再也別寫了,這樣的文章拿出去給人看,不止丟你自己的人,也丟你家族的臉面,知道了麼?”
“誰說……誰說我丟家族臉面了……”曹節哽咽著辯解。
她沒想到自己滿心崇拜,換來的卻是對方如此惡毒的冷嘲熱諷,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她一個小姑娘,終究麵皮上掛不住,氣的眼淚流了下來。
楊伯安卻對著大家曬然一笑,指著曹節道:“明明才疏學淺,卻還要學人家舞文弄墨,所做出的文字終究是浮皮潦草,滿紙空言。
老夫以水為題,諸位文章都能緊貼時政,憂國憂民,視水為兇器,可是這曹辰之文章,卻是無病呻吟,不知所謂,如此麻木不仁,說你丟家族臉面難道說錯了麼?”
這半年楊伯安已經練成了毒舌點評,說出來可謂舌燦蓮花,平常他很少夸人,專門批評別人文章的弱點。
可越是如此,他名氣卻越來越大,也越顯得他莫測高深。
此時面對仇人家的後生,他忍不住把所有惡毒詞語全都搬了出來,以吐出胸中那口惡氣。
曹節小丫頭平常在司空府中人人寵著讓著,哪經歷過這種場面,早已氣的渾身顫抖,滿臉通紅,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只是心中深深的後悔,自己費盡心機來這裡幹什麼來了,就是在自找羞辱。
“讓開,讓開,”
這時候丁辰從後院回來,只見所有人都圍到了廳堂前面,他趕忙擠了進來,卻發現曹節站在廳堂前面楚楚可憐的低頭流淚。
“節兒,怎麼了?”丁辰趕忙走了過去扶住她。
“子文哥哥,”曹節看到丁辰,頓時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撲到丁辰懷裡,失聲痛哭了起來。
現場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只有撲到個哥哥溫暖的懷裡,才有了安全感。
“節兒別哭,沒事了,沒事了,”丁辰緊緊抱住曹節,感受她纖弱柔軟的身體在自己懷裡瑟瑟發抖,顯然把小丫頭委屈壞了。
丁辰對著人群怒喝道:“夏侯楙,老子剛走一會兒,就讓妹妹受委屈,你個魂淡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