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郎君來的正好,在下正在審,且請裡面一敘。”
丁辰隨著滿寵進入樓內,這才發現,此樓從外面看著普通,但是裡面卻裝修的富麗堂皇,佔地極大。
中間還有個天井,紮了個高大的戲臺。
三層樓雕欄畫棟,四周的房間既可以關上門享受私密時光,又可以推開門觀賞戲臺上的風景。
可想而知,此地平常必定是京都那幫紈絝貴胄的消金窟。
滿寵介紹道:“自從汙衊丁郎君事件一起,在下便下令關閉了這座青樓。”
“你怎麼知道訊息是從這裡傳出來的?”丁辰問道。
滿寵咧了咧嘴道:“在下在許都街頭安插有許多密探,這點訊息還是能打探出來的。
在下抓捕了十數個傳閒話之人,最終追根溯源,都聲稱源頭是在這裡,而且時間大約都在上月下旬左右,但卻無法指認出到底出自誰之口。
在下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核查上月下旬所有進入過這湯陰樓之人的身份。
只不過這裡人流實在太大,核對起來實在太繁瑣了。”
“而且……”滿寵突然面露難色,沉吟道:“丁郎君恐怕也知道,能進入這裡的,都是達官顯貴家公子,在下只是區區一個縣令,想要查那些貴公子們,恐怕也沒那麼容易。”
這便是做都城地方官的悲哀,入目都是高官,若真出了事,牽扯道那些高官,你是查還是不查?
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稀泥,但滿寵是一個想著有所作為的官吏,又不想和稀泥,所以平常很是苦惱。
滿寵說著,帶領丁辰來到一樓的一個房間,看裝飾是一個女子的閨房。
一張毛氈上斜躺著一個慵懶的女子,穿著大紅色衣服,胸前抹圍開的很低,露出雪白的肌膚和深深的溝壑,眉目之間眼波流轉,竟是說不出的嫵媚誘人。
滿寵小聲道:“這是湯陰樓兩大花魁娘子之一,名叫靜香。”
那靜香娘子看到丁辰進來,眼睛亮了一下,聲音嬌媚的道:“這位郎君也是來審問奴家的麼?
奴家身子弱,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不要對奴家動刑噢。
要是打,也要輕輕的打,打重了奴婢會叫的。”
旁邊有個正在審問的衙役,大聲道:“說清楚,上月下旬,你這裡接了幾個客人?”
“奴家不是說過了麼,五個,”靜香娘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