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影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
“你再說一遍?”
韓瑾瑜笑著捏了一下宋疏影的臉蛋,“我離婚了。”
宋疏影仍然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韓瑾瑜一時間有點擔心了。俯下身來叫了兩聲,“疏影?”
宋疏影忽然綻開了笑臉,笑的明朗,卷著電吹風的線放在架子上,“嗯,我知道了。”
她轉身進了浴室,“你先換衣服。我幫你放熱水,你去泡一下熱水澡。”
韓瑾瑜默然地看著宋疏影進了浴室。過了兩分鐘之後走出來,笑著看向他:“我放好熱水了。”
韓瑾瑜依舊不動。
宋疏影走過來拉著他:“還要我給你寬衣解帶麼?”
韓瑾瑜一把將宋疏影抱在懷裡,現在宋疏影冷靜的讓他覺得不真實,有點虛無縹緲的感覺。
宋疏影抱了抱韓瑾瑜的後背,抬起眼眸,“快去洗澡啊,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一會兒水涼了。”
韓瑾瑜在宋疏影額上吻了一下,轉身進了浴室。
直到浴室內響起嘩啦啦的水聲,一直僵立在原地的宋疏影才動了動,緊緊的咬著下嘴唇,紅了眼圈。
她不常哭,哭的最痛的幾次,都是在失去韓瑾瑜的那五年裡,之後,就算是哭,也都是躲在沒有人的角落裡。自己哭,哭過了,然後走出去,重新笑對他人。
可以自己心裡軟弱,卻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宋疏影躺在床上,蓋上被子,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她以為自己雲淡風輕的。但是現在,攥緊被角的手,已經暴露了她內心慌亂。
最初的最初,她也希望能在眾人面前,站在韓瑾瑜身邊,就好似在韓澈的婚禮的當天,她可以不必一個人走掉,可以留下來。
但是,後來的後來,她也想通了。
人生就是有很多的不圓滿組成的,她在這裡所缺失的,所受的委屈,在那邊。已經得到了補償。
就比如說和韓瑾瑜一起爬山,一起看日出,一起露營,那些美好的時光,真的足夠支撐她度過所有灰暗的日子。
所以,能和韓瑾瑜在一起就已經足夠。
但是,直到這一秒,她覺得,她還是在乎的,儘管是一個空頭的名分,她也想要,實至名歸。
浴室內。
雖然宋疏影給韓瑾瑜放了滿滿的一浴缸熱水,但是韓瑾瑜並沒有在浴室裡呆多久,十幾分鍾之後便出來了,房間裡留了一盞壁燈,宋疏影已經側身睡了。
韓瑾瑜緩步走過去,抬手關掉了壁燈,床墊塌陷下去,他將宋疏影摟在自己的懷裡,宋疏影有些迷濛的睜開了眼睛:“困了。”
“晚安。”
………………
第二天,上午九點,韓澈的案子在第一法院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