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美婦人卻側頭對旁邊的另一位侍女阿朵淡淡吩咐道:
“阿朵,等煙兒傷好了,便讓她去接客,別浪費了這麼好的皮囊是不是,想來那些王公貴族,江湖門閥肯定會高興。”
“就當是她對為師這麼多年對她的辛勤培養而作出的報答!”
說完,這位煙雨樓樓主竟還眼角一彎。
剛才的侍女秋塘,聽到美婦人的這一句話,秀氣的眼睛猛然睜大,似乎覺得不可思議。
剛才房裡,樓主明明對少樓主關切有加,怎麼出門,竟讓一位昔日的少樓主日後當這花滿樓的淸倌赤伶,何等狠絕。
師徒之情呢?
怎麼會這樣?
想到其中關鍵,少女的心肝兒一顫,身子一陣發抖,不禁低下頭來。
而那位叫阿朵的侍女,聽到美婦人的吩咐,卻似乎習以為常,平靜而恭敬地點了點頭。
“是!”
不過她答應完,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
“說!”
美婦人不禁挑了挑眉,以為這跟隨自己最久的侍女要反對她的決定,替柳如煙求情,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不過阿朵接下來說的並不是這個。
“夫人,阿朵斗膽問一句,既然如此,您為什麼要動用第三樓數百年的底蘊,去得罪那位杏花山的兇人,奴婢思來想去都想不明白,覺得這比買賣不划算。那位兇人的兇威在江湖上可是能止小兒夜啼,您就不怕那位事後弄明白來報復?那位可不是一般大神通者!”
阿朵又是疑惑,又是擔憂。
美婦人宋青花聽到對方說的是這個,反而若有深意,呵呵笑了起來。
笑的漣漪輕抖,萬種風情。
“呵呵,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我宋青花當初以武藏修為,力壓一眾同門,並壓下十二重樓那些老頑固的反對聲,從老樓主手裡接管第三樓,靠的是什麼,靠的就是手段。”
“自接管第三樓來,化名花滿,駐紮蜀地雲中四十餘年,化作勾欄瓦舍,隱藏暗處,不斷發展。如今根系壯大,那些閣老會里的老頑固倒是不會再對本樓主風言冷語,但是還讓我們繼續做下去,讓我們做這賠笑的買賣。”
說到這,這位第三樓主,宋青花眼神一寒,冷笑了起來。
“哼,打的倒是好算盤!”
“但我宋青花偏不,我要讓全天下男子都跪在我腳下,就算那些震懾江湖廟堂的大神通者又如何。”
說著,這位美婦人似乎有些激動,隔空抓起房裡桌上的酒杯,然後往地上一摔。
“我要造一場勢,讓我煙雨樓超然江湖,要賣笑,讓閣老會的那些老東西去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