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心情不悅？”沈翊見她喝完粥就有點發呆，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你說，修煉大道，就真這麼重要麼？”姜奈放下勺子，眼神清亮望著對方。
“因為少時衝動，娶了一個平凡的妻子，生了一個毫無修煉血脈的孩子，便如鯁在喉，時時刻刻想要他們死。”
“因為自己的孩子，沒有達到全家人的預期，感覺給自己丟臉了，就能夠……毫無顧忌的捨棄掉、犧牲掉，完全就當他不存在。”
“親情，竟如此可怕？”
沈翊怔了怔，突然伸手握住她微微發涼的雙手，“不是。”
“那是變態的做法，不是人的做法。”
“世間父母千千萬萬，形形色色何其多。我們豈能只看壞的一面，不看好的一面？”
“你所說的這種情況，萬中存一機率何其小。”
“不能單看變態怎麼做，要看人怎麼做。”
“世上蒼生，何其億萬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的父母，皆是偏愛子女，能為其捨身赴死在所不惜。怎能，偏去看那萬分之一呢？”
姜奈知道自己鑽了牛角尖，但她心底就是意難平。
也不知是為了那對可憐母子，還是為自己的曾經過往。
“如果萬分之一也遇上了呢？”
姜奈此言一出，感覺小冰塊握著自己的手加重了一絲力氣。
“遇上便遇上，我陪你一起面對。便是千難萬險千溝萬壑，又有何難？有什麼是我們聯手擺不平的？”
姜奈啞口無言。
沈翊忽而撇撇嘴，“姜大人果然不靠譜，當初罰俸還是罰少了。”
遠在雲天大陸的姜富貴：？？
心情鬱郁的奈，差點沒失笑出聲，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瞪了對方一眼，“別總欺負我爹。”
見過獨孤軒的狗樣，現在就更能明白富貴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