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兩個人。靠近門口的是個健壯的大漢,眼神兇厲地瞪著陸遠風。不用想,剛才開口的便是此人。
另外一人是個面板黝黑的少年,正縮在牆角處。也許是衣服淋了雨,身上有些冷,少年有些瑟瑟發抖。
陸遠風眼底光芒一動。這少年雙手彆扭地背在身後,似乎被捆縛著。
他當作沒有發現這點,表情平靜地走向屋中的小火堆。
“老兄,這火堆為何不弄大些?”
他大大咧咧地坐到健壯男人對面,完全無視了對方兇厲的目光。
健壯男人瞪了他一會,不由冷笑起來,道:“在這片荒野,敢跟我對面而坐的人可不多。”
陸遠風心中有些疑惑。這人口氣如此之大,似乎有著很大的兇名。可惜,他訊息不甚靈通,卻不知道對方身份。
既然不知道,那就問問對方。
他一邊抹著頭上的雨水,一邊很是直接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健壯男人表情一滯,而後微眯兇惡的雙眼,盯著陸遠風,沉聲問道:“你可注意到我眉角的疤痕?”
陸遠風隨意一瞥,答道:“看到了,很特別的疤痕。表面只是細細的傷口,卻傷到了深處,並在深處造成了較嚴重的創傷。”
說到這裡,他停下抹雨水的動作,眉頭微皺,說道:“這個傷口使我想到了某家。這家的人很擅長製造這樣的傷口。”
聽了這番話,健壯男人認真起來,緊緊盯著陸遠風,說道:“你說的是哪家?”
陸遠風看向他,反問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健壯男人垂下眼簾,緩緩撥弄眼前的火堆,說道:“混跡這片荒野,很少有人不知道我眉角傷痕出自誰手。如果有,那此人必定是初來乍到。”
陸遠風也是垂下眼簾,不著聲色地看向對方撥來撥去的手,說道:“我的確是個新來的。”
健壯男人冷笑道:“新來的,卻敢獨自闖蕩荒野,不怕被人宰了。”
陸遠風回道:“你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就在剛才,有個頗厲害的黑衣刀客,試圖給我一刀。當然,最後還是我殺了他。”
健壯男人手中動作一頓,警惕地看向陸遠風。
這個年輕刀客進來後。他一直在觀察對方。此人年紀很輕,雙手非常柔嫩,沒有多年練刀的老繭。面容很冷峻,眉目間有著狂野的氣息,打扮得也很像流浪客。
但是,他面板太光滑細嫩了。
流浪客風裡來雨裡去,不可能有這樣的面板。
大家族的子弟出來歷練?
健壯男人心中猜測。同時,他心中又有一個疑問:在這片偏僻的荒野,除了洪家,壓根沒有什麼大家族。而洪家年輕一代中,也沒有眼前這樣的。
並且,依此人之前的話來看,不大可能是洪家的人。
難道是出自外地的大家族?大家族子弟跑來這偏僻的地方歷練,倒是稀罕。
“當然,這些只是猜測。眼前的情況是,該不該搶先動手,佔據優勢後,再作打算?”健壯男人一時拿不定主意了。
就在他猶豫之時,陸遠風笑了笑,說道:“不說這個了。打打殺殺的事情說多了,總是晦氣。我們還是說回之前的話題。你我二人各在掌間寫個字,然後比對一番,看我猜得對不對。”
健壯男人思忖了下,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