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掛著白帳的月洞門罩架子床,床前放著刷了重漆的實木腳踏。
他坐起身來,觀察這個擺設古樸的房間。
忽然,大量記憶湧來。
原來,身體的原主名叫陸遠風,生長在名為洪家堡的大型堡寨,是陸家的二少爺。
因為陸家是此地的豪門富商,財富勢力僅次於掌控堡寨的洪家,所以陸遠風從小錦衣玉食。
或許也因為此,陸遠風成長為當地有名的惡少,終日沉迷聲色犬馬,幹了不少壞事。
“與我同名,還生於富家,挺不錯啊。至少,不用擔心過窮苦日子。
不過,為何會降臨到這具身體上?”
想到這,陸遠風感到了身體的虛弱。
倏地,他想起了什麼。
“原主昨日從一名醜婦手中搶了只青銅蟾蜍,帶回來後,一直拿著把玩。後來,睡夢中,好像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陸遠風眉頭微凝,卻有些記不清了。
想必經歷太過可怕,原主精神受創,記不得細節了。
不過,依殘缺的記憶碎片來看,原主是被邪祟害死的。
目光隨意一掃,他不由瞳孔微縮。
那個惟妙惟肖的青銅蟾蜍,竟然就在自己身旁。蟾蜍那逼真的眼睛瞅著自己,扁扁的嘴角微微扯開,似乎在怪笑。
陸遠風較勁似的,與這死物互瞪了一會兒後,便不再看這詭異的青銅蟾蜍。
他費力地從床上爬起,開口喚道:“月兒。”
嘴巴一張,聲音如垂死老人般嘶啞。
這讓陸遠風心中一沉。
很明顯,他現在狀況很不好。
“必須想點法子!”
輕微而猶豫的腳步聲傳來。
陸遠風抬起臉,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出現在門口,正神色不安地低著頭,只敢用眼角餘光偷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