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倆弄醒。”
耿青吹了吹杯中飄著的茶梗,目光之中,有小宦官提了一桶井水過來,將至隆冬,井水冰冷刺骨,猛地撲在二人頭上、臉上,直接驚醒過來。
凍人的刺骨寒意,下身屁股、骨頭的劇痛,楊復恭、劉季述頓時哀嚎出聲,士兵目光詢問的看向武德殿內,耿青抬了抬手,聲音平淡:“把他倆帶進來。”
行刑的小宦官、計數計程車卒躬身垂首,恭敬的退到左右。
“尚書,奴婢不......不敢......了。”“是啊......求放奴婢倆人一條生路.......”
楊復恭、劉季述被拖進殿內,下身鮮血淋漓,地上都拖出兩道血痕出來,一落地就哀求哭嚎,話語停頓的片刻,坐在首位的耿青方才說話。
“你們啊,真是不懂事......”
起身負起雙手,臉上再次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來到地上兩人一旁,目光看向外面:“你們也算跟過九玉一段時間的,不清楚我脾性,我這人吶,不喜歡被人暗著利用。不過也無妨,你二人不清楚,我就不責怪了......但是!”
原本楊復恭、劉季述聽到後面的話,鬆了一口氣,可聽到‘但是’二字,落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豎起耳朵安靜聽後面的話。
耿青緩緩兩步,側身偏頭過來,看著下方他倆。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倆做了出格的事,也該受到懲罰,剛才那幾板子,你們可心服?”
楊復恭、劉季述連連點頭,這個時候誰他娘敢說個‘不服’兩字?
“服了。”“尚書責罰的好,奴婢兩人做了錯事,該罰!”
“嗯,已經罰了,剩下的板子就記下,來人,給二位上藥。”耿青喚來門外士兵,掏出常用的外傷藥將兩人下襬揭開,有些嫌棄的將染血的褲子脫下,微微撇開臉,給血肉模糊的屁股均勻塗抹。
感受到涼意佔據火辣辣的傷口,楊復恭劉季述兩人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漸漸放下來。
“謝尚書不殺,謝尚書賜藥!”
“客氣了兩位。”耿青撩起袍擺在兩人旁邊蹲下身子,看著二人屁股上的傷勢,笑眯眯的回過頭,“我來長安時候,聽到城裡傳聞,你與皇帝不和?李曄一直想奪二位兵權,所以兩位這才急匆匆的想著在長安另立一帝?”
他嘖嘖兩聲,搖了搖頭:“利令智昏,新立皇帝,還手握兵權,怎會聽你二人擺佈?就算聽了,之後說不得也要將二位砍頭祭旗的,何況,攻下長安,隴右軍並不會長久待在這裡,到時還會還給李曄,二位到那時該如何自處?”
“我這裡有條建議,兩位不知道願不願意幫襯,當然也可以選擇不幫,到時李曄回來了,你們繼續跟他鬥。”
談及到這件事上,楊復恭、劉季述兩人沉默了一陣,後者低聲問道:“尚書有何妙計教奴婢兩人?”
“自然與我共謀.......待我們離開,你二人就可出宮了,等李曄回來,繼續跟他在長安鬥,順帶一提,別隻看著長安,看看蜀地如何?呵呵,聽說西川都是靠一個人打下來的,二位不是喜歡鑽營、結交朋友嗎?不妨將那節度使王建提點兩句......畢竟很快天底下都會知道,長安的李家皇帝,根本沒有什麼威信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