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忠心。”
耿青笑呵呵的看著他說了一句,令得竇威頗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臉偏開,“本分本分,哪裡有主家說的那般好。”
“既然本分,那不如你替我試。”
“啊?!”竇威睜大眼睛,脖子艱難的轉動,看著面前還有殘留些許餘力緩緩轉動的幾排輪子,吞了吞唾沫,上刑場般舉步維艱的挪腳過去。
不多時,外面陡然傳來大春的聲音,竇威立馬放下邁去滑輪的腳,表情肅然,“主家,外面不知發生何事,我去看看,省得大春那廝應付不了。”
還沒等他離開,前院那邊傳來的聲音漸漸過來,就見大春、九玉繞過前面拐角,身後還跟著一人,縮頭縮腦的到處張望打量,像是在觀察地形。
被九玉冷冷喝斥一聲,才轉回臉來,小心翼翼的跟著。
“季常,是魚盡,從長安過來,帶了家中書信。”
“嗯?”
家中書信多是透過驛站傳到他手中,這次少見的由其他人遞送,何況魚盡這廝,知道的人很少,也不跟他混,就是收錢辦事的主,眼下能過來,應該是白芸香讓他來的,女人畢竟在長安待過的日子可是很長的。
“讓他過來。”
那邊,聽到召見的聲音,低首不敢亂看的魚盡肅然直起身,快步下了廊道走去涼亭,看了眼一左一右站開的竇威和九玉,隨後向中間拿著碗正打量一個大物件的身影抱起拳。
“長安來鳳樓魚盡,見過尚書令。”
他餘光瞄去耿青正注視的東西,熟悉的輪廓、熟悉的把手,雄赳赳的聲音頓時微微顫抖起來。
“尚.....尚書令......這不會又是之前......魚儘可沒翻牆進來。”
看到此物,一股不堪回首的記憶湧入腦海,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封上漆了的書信,放到桌上,下意識的抱了抱拳就要告辭離開。
“這麼快走幹什麼,來來,先替我試試這東西好不好用。”耿青收回目光,眸地露出少有的真誠,話語之中,那邊的九玉已經過來將人扯住拖到了‘跑步機’前。
“尚書令.....為什麼是我?”
魚盡幾乎快要哭出來,這玩意兒明顯與之前又有些不同,真上去,不得丟半條命?
“為什麼不是你?”耿青拿上書信拆開,走去涼亭桌下,“因為你熟啊。”
“你.....你.....”
終究沒敢罵出來,魚盡被竇威一把拿住肩頭,給推到了上面,剛一站穩,雙手被兩邊扶手上的皮帶扣緊,牢牢栓死。
嘩嘩譁......
滑輪自人的腳底踩的滑動起來,上面被繫著雙臂的身影腳速隨著滑輪轉動,越來越快,加上起伏不一的滑輪刺激腳底,整個人瘋狂的快跑出殘影,邊跑邊哭了出來。
啊啊啊!
略微哭腔的嚎叫之中,耿青坐在涼亭,將書信展開,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上面不同筆跡寫出的內容。
一部分,明顯是耿念寫的,練字也有一兩年,果然龍飛鳳舞,深得他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