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要。”
他拉過嬌羞侍女坐到懷裡,抱著香軟嬌小的身子,聞了一下白皙的後頸。
‘......一幫小民罷了。’
夜色籠罩了天地,‘嘩嘩’的雨聲隨著雨簾落下,遠方的山腳,茫茫雨水漫過屋頂,順著房簷的茅草,織起一道珠簾。
昏暗裡,耿青抱著小狐狸坐在簷下,看著那邊坐在灶口的婦人,不久,老母雞燉好了,王金秋盛了一碗吹了吹熱氣,走進亮有油燈的屋裡,給耿老漢端去。
老頭子只喝了一碗就不再喝了,看著空空的碗底,遞還給妻子,有些渾濁的眼睛,望去關上的房門,嘆了一口氣,虛弱的抬起手,拍拍王金秋的手背,讓她再盛一碗給耿青。
“別給我端了,浪費。”
“多加點雞肉,給柱子端去,讓他多吃一些,他正長身子骨的時候.......我不打緊,應該能扛得住,就算不成了,家裡往後還有柱子,這家就倒不了。”
風吹著雨點打在褲腿,也有輕微的話語從屋裡傳出。黑暗裡,耿青撫著狐狸毛,望著雨簾的一雙眸子一眨不眨,輕輕放下紅狐,起身走去那邊,將門扇推開,打斷了裡面老兩口說話,他臉上有著笑容,看去榻上的老人。
“爹,你放心的吃,往後家裡什麼都不會短。”
耿青眼睛有些紅紅的,仍舊笑著看向一旁的婦人,“娘,能出來一下嗎?”
王金秋看了看丈夫,後者點下頭,便放下碗,跟著耿青走出房門,隱隱感覺兒子的神色有些古怪,“柱子,你叫娘出來,什麼事?你爹還需......”
“家裡的田契呢,能給我嗎?”
“你要這個做什麼?”
“娘,相信我,就什麼也別問。”
看著耿青的眼睛,這邊,婦人遲疑了片刻,走進臥房從櫃子下面,翻出一張皺巴巴的契紙,小心的遞給兒子,不放心的叮囑他。
“咱家就這點田,你可別亂來。”
“我知曉。”
耿青捏著田契回到凳上,抱起紅狐又繼續看著院裡嘩嘩落下的雨水,一雙眸子彷彿懷裡的狐狸,亮的嚇人,就那麼沉默的坐著,不知在盤算什麼。
直到天微微亮,一夜沒怎麼睡的王金秋開啟房門出來,凳子上已沒了耿青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