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嘴胡言亂語,最好老老實實將始末講清楚。”
張懷義犯難了,這事情就是這樣的,除了劫匪的名字按下去,該說的,剛才他都已經說了。
眼下,他硬著頭皮道:“啟稟陛下,臣剛剛說的,真是全部了。”
“那好,朕問你......”李曄拿起毛筆繼續書寫,“除了你和秦懷眠,還有何人,可敢給你作證?”
“有,東平王也在,當時他距離潼關不遠,正巧碰上了這夥劫匪,他以為衝擊營地的敵人,便將人給殺了,臣帶兵趕到時,已經成了屍體。陛下若是不信,還可問問那日潼關守將,臣還跟他打過招呼。”
李曄抬起目光,有些驚愕:“他怎的在那裡?”
“這個......臣也不知,反正就在那遇上了,還向東平王討了酒水喝,嘿嘿,然後就回來了。”
燈影輕搖,坐在案桌後的李曄眉頭更皺,再度放下毛筆起身,招來一個侍衛低聲說了什麼,侍衛離開後,他抬了下手,讓張懷義起來說話。
“他帶了多少兵馬?”
“這個臣沒多看,不過看營寨,頂多一兩千騎。”當時對方人馬就這麼多,張懷義確實沒必要在這點上說瞎話,畢竟萬一真對上來,知道他亂說一氣,肯定要被問責。
‘怕是探潼關虛實吧......’皇帝盯著燭火呢喃一聲。
旋即,他將這話壓下去,重新開口:“還有呢?那婦人和孩子眼下如何?”
“沒......沒後面什麼事了,那婦人和孩子好得很,正跟我兄弟坐馬車回來。就是收了一些驚嚇,再過一兩日大概就回長安。”
聽他說到這裡,李曄就感一陣頭大,怎麼還有人,就不能一口氣說完?癩蛤蟆,捅一下,跳一下!
壓抑的怒氣,憋不住了,朝張懷義吼了出來:“一次給朕說完!”
張懷義被嚇了一跳,噗通又跪下來,僵硬的擠出一絲笑。
“剛......剛才臣說忘了,婦人是我兄弟的嫂嫂,自然是一起回來的。”
他語氣頓了頓,接著道:“對了,我兄弟叫耿青,能說會道,品性端正,做事很厲害,先帝還在時,曾任過刑部郎中、刑部尚書,只是都沒坐多久,後來他爹去世,回了飛狐縣守孝,一晃就過三年了,正好回來長安,不如讓他回朝聽用吧?”
“耿青?朕對這個名字有些熟悉.......”那邊的皇帝負著雙手站在光影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來,“張都統還未脫罪,就急著推薦兄弟了?呵呵,果然講義氣。”
“呵呵,陛下也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