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說的是。”身後群臣有聲音應和,也有人低頭沉默,似乎感覺到氣氛不對,看了看四周,不免開口:“崔相,今日你有沒有發覺,宮裡的侍衛增派了不少。”
“糊塗,宮中增派人手,自然是陛下考慮的,我等臣子可不要隨意猜測。”
前方崔璆回頭朝那人說上一句,又向周圍群臣叮囑,對於宮中增多了侍衛並未放在心上,宮中的事用不著他操心,何況城外戰事危及長安,這裡增加人手也是應該的。
只是一路過來,靠近太極殿,確實莫名的壓抑讓他感到不自在。
‘風捲危樓亦經歷過,還有何好怕的,難不成那死鬼耿青還能跑來掐我脖子不成?’
他笑了笑,搖頭這想法拋卻,就是那刺客不知昨日動手了沒有,還是需要等合適的時機再動手?
“天門開,上朝——”
想著,便踏上石階,宦官高喧裡,崔璆領著群臣步入大殿,不久,皇帝從側殿進來,身後數步多了一個面容陰柔俊朗的宦官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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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推著青冥的顏色照在朱雀門,古樸的城牆下,皇城兵卒持矛上前交叉,看著過來的馬車大喝:“停下!”
領著馬車前行的騎士,丟擲一枚令牌,後者接過看了眼,側身拄矛,朝裡揮手:“放行——”
那騎士拱手道謝,便領著馬車進入城門,把守城門的兵卒紛紛圍過來,指指點點視線裡遠去的馬車。
“那馬車裡坐的是誰?”“是啊,倒是頭一次見有人能乘馬車進皇宮。”
“回去回去,小心被牙將看到。”
那士卒將他們轟散,被同僚圍住還是頗有些得意的,可他哪兒知道車裡是什麼人,只是看令牌放人罷了。
不過騎馬那人應該是宮裡的,只是有些眼生,看過來一眼都讓人自己像是罪犯被對方審視,眼下回想起來,竟有股毛孔悚然的感覺。
太極殿。
入朝的文武眾臣已議了國事,接下來該是問奏,黃巢坐在龍椅上,臉色頗為僵硬,言語也是生硬的與眾人說話。
位列臣首的崔璆微微皺眉,皇帝的異樣,他隱約有些察覺,出列拱手道:“陛下,可是有身體不適?”
“沒有,朕身子好得很。”御階之上,黃巢捏了捏龍首,目光有些讚許的看去起疑的崔璆,只是餘光還是瞄了瞄距離十步,站在御階下方的那個宦官,正了正臉色,“朕昨日沒有睡好,或許是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