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什麼計謀,你不說我也會做的。”
張懷義學著耿青剛才的神態‘切’了一聲,擺擺手起身離開,“不說了,趁還有時間,去多玩玩,耿兄,要不要一起?”
“我便不去了。”
這邊,耿青送他到門口,看著馬車離去,若不是家中離不開人,這事他就親自上了,哪裡輪得到這公子哥。
之後的時間裡,除了殺了一批出口不遜,辱罵黃巢的讀書人,長安依舊呈出熱鬧安定氛圍,到的三月,沉寂的朝堂動靜逐漸大了起來,兵馬、糧秣、民夫一一調動,就連關押大理寺的囚犯也都被徵入隊伍。
三月初五,軍隊已在城外集結,受過儀式的將領跨上大馬領著親衛兵卒出了皇城沿著街道分開去了東、西兩頭的城門,一身戎裝,面容肅穆的張懷義也在裡頭,不時朝兩邊看熱鬧的百姓揮手。
此次出兵的有兩撥,往西則抵抗先來的鳳翔軍,由尚讓、王播二將率領,往東則是受了聖命的朱溫攻打鄧州。
張懷義騎在他從家裡準備的大馬上,看著前方兩位大將的背影,連忙上前抱拳,拉攏關係的說笑兩句,這才覺得有些安心,畢竟再過不久,戰事要起了,身家性命那全在二人身上繫著。
出征的隊伍漸漸遠去街頭,觀望、看熱鬧的城中百姓三三兩兩散開,耿青也回到馬車,讓大春去往顧問福送他的那棟大宅院。
“這段時間繁忙,沒怎麼過問,不知廣德公主跟我那些‘婆娘’相處的是否愉快。”
輕聲的說笑緩解漸漸繃緊的神經,傳去外面,令得大春也跟著嘿嘿直笑,都是一個村裡的,從未想過大柱居然能走到今天,放到去年開年,兩人都還在飛狐縣呢,一眨眼,身份都換了,就跟做夢一樣。
“村裡那些人,做夢都夢不見大柱每天吃的、見的人,就連婆娘都好多,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想到美處,大春抽響鞭子,趕著馬車熟門熟路的穿過街巷遠去,半個時辰後,停在了光德坊。
耿青下來車輦,過去敲響了漆紅大門,片刻,裡面有脆生生的女子聲問道:“誰?”
“開門,送溫暖的。”
這是耿青與裡面的女人們約好的暗號,換做他人敲門,對不上,多半是不開的,只能隔著院門說話。
對面,大門緩緩開啟一條縫隙,裡面一隻好看的眼睛看到外面的耿青,頗有些難為情的開口叫了聲:“夫君。”
這才將門扇開啟,讓青年進去,隨後,又緩緩關上。
緊閉的漆紅大門外,角落有著一雙視線看著,那身影蹲伏許久,過得許久,院門再次開啟,看著幾個女子送著耿青出來,站在門口與他道別,那人咧嘴笑起來,待到馬車駛離,他這才起身,鑽進附近暗巷。
身影飛快離開的地方,上方院牆,有身影持劍負手而立,看著對方穿行街巷,口鼻間冷哼了聲,降下牆頭,走去馬車離開的方向,拐過前面街口,離開的馬車竟等候在那裡。
坐進車裡,秦懷眠放下長劍,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