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奴婢也是這麼想的。”田令孜抬袖擦了擦汗漬,“那些個文武,哪裡會體恤陛下,他們只會架著陛下做些危險的事,若是潼關破,賊人攻打長安,這不是拿陛下安危做兒戲。”
“嗯。”
李儇贊同的點了點頭,“大伴懂朕,想起早前安排坐鎮三川的節度使,朕這才明白大伴的用意........”
他的話未說完,外面有侍衛急匆匆過來,在殿外拱手道:“啟稟陛下,駙馬府有訊息傳來。”
“給朕看看!”
皇帝過去,將密封的信函開啟,看了一眼,忽地笑起來,“大伴,看來朕不用南巡了,長安附近各鎮節度使已經回信,言兵馬已在途中,正朝潼關趕去。”
之前大量的流言充斥長安,也有不少流到宮中,令人不安,然而眼下,終於有一條令李儇感到興奮的喜訊,負著雙手來回走出兩步。
“剛才之言,朕說的有些莽撞,南巡蜀地,遠避賊人鋒芒,有失君主威儀,幸好並未離行,否則讓百官看朕笑話了。”
“是奴婢莽撞,不該勸說陛下去往蜀地。”田令孜輕聲說了句,便將皇帝南巡蜀地的事攬到了身上,低眉順目的跪了下去:“還請陛下責罰。”
呵呵。
李儇擺了擺手,大度的將田令孜攙扶起來,“哎,大伴怎的如此說,朕豈會是那種心胸狹隘之君?”
替田令孜擺了下手袍擺上灰塵,又道:“朕今日就住書房,批閱奏摺,就在這長安城裡等各鎮援兵過來,看他們是如何將那黃巢殺......”
他話又未說完,殿外又有侍衛匆匆趕來。
“陛下,這是潼關那邊加急送來的訊息,信使半個時辰前入得城。”
李儇放下毛筆,看向一旁的田令孜,後者躬了躬身,過去將加急信函呈去御桌,皇帝展開看了看,臉色由紅到白,變得極為難堪。
田令孜湊過去看了一眼,臉色也頗為尷尬。
.......
天光傾斜,雲隙的陽光照在院落,耿青熬了一夜,正在房中補覺,外面有公人打扮的身影進來院裡。
不久,耿青被叫醒過來,聽完那人話語,再次收拾一番,乘車趕往駙馬府,一路進了前院書房,那邊已有幾位朝中大人物正在商議。
隔著一條長廊,也能聽到有人將桌子拍響,聲音措詞嚴厲。
“十萬人......那張承範有臉回來?!就算用十萬頭豬樣守城,也能拖延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