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外,推進的軍陣以化作‘轟隆隆’的聲音,無數腳步瘋狂震響地面,整支八千人的陣列加快了速度。
裡許之地,轉眼既至!
潮水般衝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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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展開的廝殺聲沿著關隘炸開,義軍本營,黃巢攜諸將立在遠處山坡眺望,鮮有興致的說起一些過往。
“翻過前面那座潼關,便是長安,那可是繁華之所,爾等不少人打了半輩子仗都未曾踏足。”
遠方的廝殺還在傳來,黃巢望著犬牙交錯的鋒線,在馬背上偏頭低笑一聲:“.......年輕之時,我便此處科舉,呵呵......可惜沒有及第,想想也有四十年了,這日子過的好快,我已近六十......滿頭白跡了。”
秋日炎炎,金鐵交鳴,殺聲沸騰淹沒了他的話語,潼關下金戈鐵馬的畫面彷彿視野間變幻,回到了當年長安,他也正當風華。
那年科舉不利,正值九月秋來,滿城金菊,籍著酒氣書下心中憤慨。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沖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原以為一輩子不會再有機會踏入這座令他失望的長安,然而,想不到盡會以這樣的姿態,重新回來了。
“當年啊,我才學不淺,可終究沒過那省試,後來才知,比我笨拙之人都能名留桂榜,呵呵......這樣的朝廷爛到根子裡了,那些富戶大族、還有朝堂上那些狗官,逼得人沒有出路.......不過現在如何?都成了土中枯骨,人肚糞便......呵呵呵.......哈哈哈!!”
老人坐在馬背上,輕笑陡然拔高,猖獗響亮,曾經長安的浮華已在他眼中褪去。
“潼關十萬兵馬?不過一群草包!”
馬蹄踏了踏,黃巢輕撫了一下馬鬃,抬起手握去劍柄緩緩拔出。
“朱溫,你率本部殺敗關下的泰寧軍,驅趕他們入潼關右側的禁谷。”
“是。”
老人望著城頭,又喚了聲:“尚讓。”
“在。”
“你與林將軍帶一支兵馬緊隨潰兵之後,讓他們前方開路,繞到潼關後方,前後夾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