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悅的白月蓮一下子就拉下了臉,指著桃夭就喝斥:“你這是什麼態度!”
桃夭瞥都沒瞥,把新衣往白月蓮那邊一推:“你若喜歡,儘管拿去就是。”流彩坊的衣服再好,布料和手藝能好過王府出品?
白承仲自然不知道這些,衝著白月蓮就道:“你與桃兒搶什麼。”
“爹!”白月蓮氣得臉色發白:“明明是她不對,你還護著她?我可不承認她是我妹妹!”
“閉嘴!”白承仲氣得衝白月蓮吼了一聲,白月蓮大受打擊,捂著臉衝了出去。
扭頭,白承仲對桃夭就換了一張臉,緊張不安的哀求:“桃兒,你別在意她,她是被我給慣壞了。”
桃夭擺擺手:“沒事。”
看著桃夭油鹽不進,白承仲嘆氣走後,白月蘭小氣的替白月蓮辯解:“二妹她最像娘,她也因爹從明城回來後落落寡歡,為娘打抱不平。她不能理解,為何爹就不能回應孃的深情,非要去愛上別人……”說到這,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桃夭,那個別的女人可是桃夭的親孃。
桃夭遲疑了一下道:“雖說就算不喜歡,他娶了也是要盡負責的;但是……你娘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嫁呢?況且感情這種東西本就是說不清楚的,能兩情相悅那是最好的;若不能,要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回應自己,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哪怕只得利益聯姻,自己選擇的道路,又怪得了誰?
這點,她可是有發言權的。
喜歡元辰的女人那麼多,若元辰都要回報以同樣的感情,那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白月蓮點頭:“話是沒錯……”她頓了頓:“實際上,也不全是這樣。二妹在十六歲那年春天遇上過一個少年,與之一見傾心,誰知那個少年突然就不告而別……所以,她一直意難平。”
“啊……”桃夭憤怒了:“你們事後沒找那混帳東西算帳嗎?”
欺騙玩弄姑娘家的感情,那可不能原諒的!
白月蘭連連擺手嘆氣:“不是這樣的,我在一旁看得清楚,是她傾心人家,人家對她無意。也許是人家探覺了她的心意,才在事情變得難堪之前故意走的。可是她不相信,年年春天都要去遇上少年的地方等候,認為她只要夠痴情,總是會打動那少年的……”
“哦,那就沒法子了……”桃夭啼笑皆非,那少年這得多不喜歡白月蓮,才會偷偷摸摸的不告而別。逃走逃走了,怎麼還可能回去自投羅網?
這些相信他們也明白的,她忍不住直接問:“都是好幾年的事了,她沒走出來,你們也由著她一直這樣下去?”
那白月蓮比她還要大一歲,現在梳的還是姑娘家的髮式。
白月桂也忍不住道:“人家對她又沒意思,她再等下也不會等人來的。”
說起這個,白月蘭更加無奈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她就跟石頭一樣,油鹽不進,爹也就只能隨她去了。”
桃夭懂了:“是她不願意相信而已。”誰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白月蘭靜默一下,嘴角邊再次泛起苦笑:“你說得對。”說到這裡,她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看著桃夭道:“對了,說到這我又想到傑武,三妹,他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桃夭:“!!!”怎麼又說到這來了!
她哭笑不得的擺手,指了指自己的髮式:“你就沒注意到嗎?”
白月蘭和白月桂兩人突然像青蛙一樣張大了嘴,好半天才道:“你不會……成過親了?”
桃夭點頭,笑眯眯地道:“沒錯,我嫁人都四年了。”
“那你的相公呢,他怎麼沒有陪你出來?”白月蘭顫抖著追問。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一直認為,桃夭梳婦人髮式、對外用假身份丹夫人,是為了獨自在外行走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