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輕笑了一聲,伸手緊握成拳,沒一會兒她的手背上就浮現出了一個小小,代表戶主的紅色月亮印記,杜玉蘭驚愕的低呼了一聲,毫不猶豫按在印記上頭,緊張的追問:“你想要做什麼?你可別亂來!”
千萬別是她猜的那樣。
不管九王和桃夭之間發生了什麼,導致九王入贅給了桃夭,但他們這門婚事的真相如何,還不是由九王說了算。
若桃夭真的在春風莊與男人有些什麼,在所有人眼中都不會認為這是她一個做為女戶主應該享有的權力,而會認定她是背叛了九王的該死銀婦,應該以萬死來謝其罪的。
但以自己跟桃夭眼下的關係,桃夭把她接下來的去處告訴自己,已經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甚至是給自己留了一步退路了。自己願意回報是自己的決定,但自己沒有權力憑藉這點去要求桃夭,更沒資格去阻止桃夭。
查覺到自己剛剛是緊張得過了頭,舉止有些過了頭,杜玉蘭又極不自然地鬆開了緊捏著桃夭拳頭的手,描補道:“我告訴你桃夭,你要作死自己去,別連累我。”
被杜玉蘭指著鼻子罵了,桃夭也沒惱,反而從中聽出了一絲擔憂。
她笑了笑,滿不在乎地鬆開手,看著手背上的印記淡去,輕飄飄地道:“之前我挾恩向你所報的時候就說得非常清楚了,你只要安排人送我到這裡,你欠著七丹部落的恩就一筆勾銷。日後若有人拿今天的事來做文章,你儘可實話實話,我也不會出爾反爾連累你的。”
別說她還真沒想再在春風莊裡找個男人,就有這想法,她也沒有想要連累人。
何況杜玉蘭雖然對她百般試探,但真沒有做過什麼傷害過她的事,還在她四處求藥的時候給她送來了萬靈果;甚至這次她更只是送出一個求助的資訊,杜玉蘭都沒多問就配合安排了人手。
只是就現在她和杜玉蘭非親非故的關係,她解釋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直接劃清界線來得省事。若是這件事過去了,她還有和杜玉蘭相遇的時會,倒是真願意與杜玉蘭結交一下。
她又衝著杜玉蘭點了下頭,沒待杜蘭玉再說話,就指著門催促:“你慢走,不送……”
就此分別對她對杜玉蘭都是一個好時機。
杜玉蘭張了下嘴,像是有千言萬語想說,末了她的目光從小樂兒身上劃過,輕嘆了一聲,說了句:“你好自為之。”就扭頭出去了。
桃夭關緊房門,讓茶包留意著四周的動靜,自己起身走到屏風後面換上了剛剛杜玉蘭送茶一併帶進來的衣服;隨後聽到茶包的輕敲窗欞的聲音,她在窗縫裡瞧見,一個與她之前打扮一般一樣,懷裡抱著孩子的女子上了牛四叔的馬車。
杜玉蘭還真是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了。
她將裝衣服的食盒擺上桌,把自己換下來的舊衣服鋪在下面,才把小樂兒放進食盒裡,瞅著小樂兒睡真香的睡臉,她低頭抵住他的額頭,低聲道:“小傢伙,以後就我們兩人了,你要乖乖的聽話,在我們離開這之前千萬讓人發現了。”
小樂兒打著小鼾,嘴角邊上還吹出了一個口水泡泡,桃夭笑著把口水泡泡戳破了,才將食盒半掩著蓋上,然後提起推門而出。
不知是杜玉蘭做了安排,還是這個時候原本就是沒什麼行人的,桃夭很順利的從茶館裡脫了身,隨後在路邊看到了一輛無人的牛車,那牛車的車轅上掛著一條與她身上衣服布料花色一模一樣的頭巾。
有這麼巧嗎?
她緊張的往四周張望了幾眼,輕輕戳了下窩在腰包裡的茶包,才故做驚訝地喊了一聲,“有人嗎?”
茶包探出頭,小腦袋上的兩隻圓耳朵微微動了動,才伸出小爪子輕輕的撓了撓桃夭的腰帶,桃夭明白了它的意思:“沒人嗎。”
那肯定就不是巧合了。
她大著膽子靠近檢視,果不然在車轅的鞭子下面看到了一張畫著白玉蘭的小紙片。
果然如她所猜,這牛車是杜玉蘭給她準備的,那個女人果然是面冷心熱的,連這點小事都替她考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