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很大,美景自然也不止一處。
抬眼望去連綿不絕的青山被薄雲隱約覆蓋,又悄悄露出一點綠色來,就好像是從潑墨畫中變換出來的。
顏長歡驚詫與眼前風景,卻因身旁的人不敢放肆。
薛靈雎彷彿看穿了她的意思,笑了笑:“不必如此拘謹,方才是什麼樣子如今就是什麼樣子。”
顏長歡笑著點頭。
心裡卻吐槽怎麼可能。
這句話就好像是老師說要把學校當成家,老闆說希望員工對自己坦誠是一個道理。
都是屁話。
不過薛靈雎也知道一時半會兒的顏長歡也不可能馬上接受自己,於是無奈笑笑,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花海青山深深嘆了口氣。
“那日之後凌安是不是跟你說,本宮與他水火不容,讓你少於本宮接觸?”
我擦,您有千里眼啊!
可顏長歡卻還是搖頭:“沒有啊,王爺什麼都沒有和奴家說呢!”
薛靈雎卻只是淡然的看她一眼,隨後:“你不必騙我,本宮這個弟弟我最清楚不過,他肯定覺得是本宮野心太大,想要以女兒身在帝位上取而代之吧?”
顏長歡本來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忽然聽見她這麼說一下子驚呆的看著她。
為什麼薛靈雎忽然要跟她說這些?
難道是準備讓她死前聽個明白?
看了看周圍,果然沒什麼禁軍侍衛,連侍女都只有知秋和她的貼身宮女,這一看就很好下手啊!
顏長歡還在想胡思亂想,薛靈雎已經鬱鬱寡歡轉頭看向她,伸手貼在她的手背上,苦口婆心道:“本宮哪有那麼大的能耐?只是本宮身為大周長公主不得不凡是小心,我若不做的苛刻些,旁人議論起來那麼大周顏面何存?可凌安他向來桀驁不馴...”
她說著眼眶微微泛紅,卻又忍耐著不讓自己看上去那麼悲傷。
顏長歡一時有些動搖。
“公主好心,王爺終有一天一定會知道的。”
薛靈雎苦笑搖頭:“無所謂,凌安不是一日變成這樣的,本宮也不奢求他能明白長姐的苦心。”
她吸了吸鼻子,抬首看向顏長歡,深情溫柔的將被風吹拂起來的長髮替她撩到耳後,輕聲道:“若是你有空的話,進宮來陪陪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