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爺旁邊都快把自己帕子絞碎了的段清婉僵硬地又扯出了一抹笑:“慕公子還有妹妹?”
“是啊。”慕容洺看著她強顏歡笑的臉,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在下是與小妹一同來蘇州遊玩的,段小姐與她年紀相仿,興許能說得來,是吧,小穗兒?”
他懷裡摟著的女子濃妝豔抹酥胸半露,就差沒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了,可偏偏慕容洺來者不拒,反倒很是受用的樣子,手在美人腰上一點都不老實。
“嚶呀!”小穗兒媚眼如絲地看著他,“人家可不敢當著你妹妹的面同你這般!”
說著,還嬌嗔地用粉拳捶了一下慕容洺的胸口。
她做畫舫上的舞姬,八百年都遇不上一個這麼俊的了!原本以為這樣的貴公子定是不喜她這種身份的下九流,沒想到他卻一眼就看中了自己讓她陪侍!
眼看著飛上枝頭的日子就到了,可沒想到,慕容洺卻笑著把她一推,道:“確實是不合適,你下去吧。”
小穗兒俏臉一僵,臉上厚厚的脂粉都快隨著她變化的表情掉下來了。
“公子?”
慕容洺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俊俏風流樣,啪的一聲開啟了摺扇,一雙桃花眼多情溫柔,卻沒有多少溫度:“快下去啊,我妹妹可不是什麼好脾氣,待會兒看見你,小心刮花了你這張可人的臉。”
小穗兒銀牙緊咬,不甘地跺了跺腳,只能告退。
段清婉嫌棄地揮了揮空氣,庸脂俗粉,把這景色都給糟蹋了!
她本以為這個慕公子是個清雅貴氣的人物,可沒想到一上來就點了個舞姬,真是讓她倒胃口!果然,也只有楚公子那般光風霽月之人才配得上她。
這麼一個流連於花街柳巷之人,都不配踏入段府!
遊舫停了下來,慕容洺倚在欄杆邊,朝下看著白芷,笑道:“嘖,真巧。”
白芷冷笑了一聲,抱著胳膊道:“哎喲喂,這不是我的好哥哥嗎?剛剛大老遠一看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光天化日行不軌之事,我還以為是什麼登徒浪子!划過來一看。果然是我看錯了,我哥哥的眼光什麼時候爛到那種地步了?”
“唉,看樣子瀟瀟還是不相信哥哥的審美。”慕容洺騷氣無比地用摺扇扇走身上的脂粉氣,眼神卻緩緩落到了她身後那人。
兩道眼神一對上,慕容洺便微微眯了眯眼。
好熟悉。
是之前見過的人?
可沒有印象。
雄性動物對和自己一樣極富侵略性的同類都十分敏感,若是他曾經遇到過一個這樣的,肯定不可能忘記。
“瀟瀟,你和朋友出來玩,怎麼不跟哥哥說一聲,這位又是……”
白芷一把拉過楚秦玉,道:“這就是那天把我從廟會上領回客棧的秦公子,我想著我在蘇州也只認識他,便和他一起出來了,總不能你在這兒攬著美人,把我自己撂客棧裡吧?”
慕容洺尷尬地咳了咳。
雖說他出門並不只是調戲小姑娘,但事實也確實是他把白芷給扔客棧了。
慕容洺心虛地道:“那要不你們上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