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
楚秦玉感覺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向黑白分明的眼角在少女的凝視下一點點染上了一層緋紅。
“這麼好看一個孩子,白白蹉跎在掖幽庭裡,多不好啊。”白芷說著,忍不住氾濫了一個老神仙的母愛之心,揉了揉楚秦玉垂散下來的烏髮。
楚秦玉感受到頭頂那柔軟的小手輕微的力道,渾身都僵了。
良久,他才艱難地俯身行禮,道:“謝殿下垂愛……”
“誒!你還有傷呢,別動了。”白芷連忙按住他的身子,擺擺手笑道,“你受了傷怕是不能去看春獵了,難得來一趟西山,這麼好的景緻叫你錯過,真是太可惜了。”
“能跟隨殿下,是奴才的福分,奴才不敢奢求和殿下們一起。”楚秦玉垂著眼眸,嘴裡說出來的話和他那清貴的模樣一點都不符。
要不是從圓子嘴裡聽見過他奴役自己手底下的小太監幹活,她還真要被楚秦玉這幅人畜無害的模樣給騙得團團轉。
“殿下,陛下派人傳話,要您去往西山五虎臺。”外面,慧兒的聲音響起。
白芷便讓楚秦玉在此養傷,自己先走了。
而就在白芷走後不久,剛剛還溫順如小白兔似的楚秦玉,眼神驟然冷了,看向旁邊突然出現的暗影,語氣輕飄飄的:
“有事?”
暗影落到地上就如雪花隱入湖泊,沒有一點聲響,扔了張紙給他,然後手指筆畫了一下,即使被包得只剩下一雙眼睛,也能用豐富的眼神傳遞自己的意思。
楚秦玉接過紙,看了他的眼神,眼眸頓時危險地眯起,“勸你不該說的話別說。”
暗影眼睛又擠成了另外一個形狀。
“嗤……”楚秦玉從鼻腔裡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嗤笑,“配不配得上她,不是你說了算。”
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又怎麼樣?
這隻天鵝,他還偏偏吃定了。
展開那張密函,上面寫著:務必取得信任。
楚秦玉心底微微冷笑了一聲。
自身難保了,還在對他指手畫腳?
“你下去吧。”楚秦玉將那密函放到燭火邊上點燃,看著它一點點被燒成灰燼,“這邊守衛多,沒有必要的訊息就不必傳來了,等回宮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