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主說一到太陽偏西,鎮子裡就不能煮食物,燒水沒事吃的不行。
他勸我們忍忍,吃點冷食,明早再做熱乎飯菜。
人家本地的習俗,我們不會隨意破壞,泡麵留著明早煮,晚上我們吃的餅乾火腿。
各回房間之前,我囑咐他們晚上警醒點,別睡太死,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關於這鎮子的傳聞,萬一是真的呢,或者真一半,那就足夠讓我們警惕的。
房主家的房子在鎮上算好的,屋內也乾淨,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屋裡坐著玩手機小遊戲,竟是一隻蚊蟲都沒見到。
屋裡的窗戶開著,外面青山疊嶂,植物茂盛得很,鎮子建在山中,蟲子絕少不了。
白天車馬勞頓,晚上王野他們睡得比較早,我也關了燈,戴上耳機躺床上學外語。
聽不懂別人說什麼特難受,雖說有翻譯跟著,那也不能24小時綁身上,況且翻譯是人,是人就會出狀況,有備無患才能讓我安心。
我只戴了一邊耳機,另一隻耳朵‘站崗’,在陌生又有不好傳聞的地方,我們一行人中得有人負責警戒。
出門前掌門特意交待我,王野和穿山醬雖說進單位的時間比我早,但遇上的怪事比我少太多,我是這次任務的吉祥物,也是隊長。
王野和穿山醬對我當隊長的事沒有任何不滿,他們也認為我有‘高人’光環,是隱世奇才出山,我都被他們捧心虛了。
晚飯時我提醒他們晚上別睡太死,穿山醬點頭的同時還小聲說‘知道,有你在的地方都不太平’。
我憋半天也沒想出話來反駁她,主要是不敢說,怕被打臉。
也許這地方本來就有怪事,但不是天天有,只是我來了,那我們準能遇上。
我感覺我身上的‘詛咒’就像怪物集結號,甭管醒著的、睡著的,藏地下的、還是趴水裡的,只要是有怪物,我一出現,它們全跑出來了,跟蒼蠅誘捕劑似的。
然而這些怪物並不是真的聞到了什麼,它們只是受到了一種‘牽引’,我覺得應該稱之為……命運?
我正在編輯這些文字,打算給陳清寒發過去,跟他交流一下感悟,寫到一半,忽然聽到叮叮呤呤的響聲,聲音不大,關鍵是鎮子太靜,所以有點聲音就能聽見。
這聲音時輕時重,響一下頓一下,就像人在走路,隨著走路的動作在有節奏的響。
房主沒警告我們夜裡不能出門,或者像電影中演的,要我們聽到任何聲音都別出去。
我輕手輕腳地下地,從敞開的窗戶翻出去,尋著聲音跳出院外。
鎮中只有一條主路,還是土路,近些天沒下雨,路好走很多。
鎮內的路一端通向外面,一端通向山林,響聲是從山林那邊發出的,於是我朝著進林子的方向走。
我沒在正路上走,那樣目標太明顯,鎮子特別安靜,沒有房子亮著燈,我是唯一出來活動的人。
所以我選擇從房後繞行,響聲由林子的方向漸漸‘走’進鎮子,我躲在一棟木屋的後面,靜靜等待著響聲移動過來。
鎮裡沒有路燈,家家戶戶又不點燈,除了天上的月光,沒別的照明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