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壁上有許多孔,大不一,顯然是曬衣杆鑽出來的,此時一條曬衣杆甩動,從孔洞裡拽出一人,嚎叫聲就是這個人發出來的。
這人渾身是土,臉上也是黑乎乎一團,瞧不出模樣,而且我們距離遠,看不太真切,只聲音吧,這聲音都快嘶裂了,實在聽不出是誰。
唯一能看清的是,這人背後背了一口缸,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綁缸上,曬衣杆肯定是想吃他,結果把缸咬住了,缸比它嘴大,於是卡住了,吞不進去、吐了可惜,索性拖回老窩,想辦法再吃,它吃不了,還可以給同伴吃。
不,從目前的情形看,所有的曬衣杆都是‘巨參’的肢體,它們不是同伴,是巨參本參。
站在坑壁上的幾個人,齊齊看向我,陳清寒已經爬盜洞裡去了,只有土沫簌簌往下掉,見不著人。
“要救嗎?”我這個人是很民主的,當然要問大家的意見。
“我去。”周隊長著,就要往那饒位置移動。
“別,還是我去吧。”我用鉤棍擋住他的去路,那人被拖到了坑底,下面的曬衣杆兒更多,要救人就得跳進它們中間,它們全動起來,效果跟鋼絲球差不多,周隊長身上粘的保護土,沒一會兒就能搓乾淨。
他去了,就是買一送一,巨不划算。
好在這會兒功夫,光那一條曬衣杆在那摔摔打打,還沒有放棄吞食那饒打算,周圍的曬衣杆全都靜止沒動。
那人口中不斷髮出慘叫,哎喲啊呀的沒個完,我凌空跳起,在曬衣杆中間上竄下跳,幾個來回跳到坑底,落在那人附近。
幾十米高的距離,我一蹦七八米,跟直接跳樓沒啥區別。
周隊長的手下發出幾聲驚呼,跟圍觀跳樓的群眾也沒啥區別。
我跳到坑底,有曬衣覆著,所以不用再隱藏實力,先用業火燒斷咬著缸的那條鬚子,將那人從‘頭髮甩甩’的狀態中解救出來。
那條鬚子一斷,周圍其它曬衣杆立刻就動了,只要這個人在,他就是曬衣改活靶子,我手起刀落,斬斷他身上的繩子,大缸從他背後掉下去,隨即我揪住他的腰帶,提著他嗖嗖兩下跳離那堆向他襲來的曬衣杆。
回頂上去太難了,因為太遠了,我不能保證他在這個過程中不被曬衣杆咬成血葫蘆。
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揪著他躲進秘道入口,同時回身燒掉追上來的幾根曬衣杆。
那人被我扔到地上,發出哎喲一聲慘叫,我顧不上他,因為頭頂傳來陳清寒的聲音,他問我情況如何。
我站在出口邊上,探頭向外喊:“OK,還活著。”
出去的路還得挖一會兒,正好被我救下的人需要喘口氣,他躺在地上哼哼唧,一會兒摸著自己的頭哎喲兩聲、一會兒又扶著胳膊嘶嘶吸氣,然後是肚子、膝蓋,我算看出來了,他全身都痛。
能不痛麼,被曬衣杆揪著甩來甩去,沒全身粉碎性骨折,已然是他福大命大。
“行了,別哼嘰,一會兒把怪物給招來了。”我的恐嚇非常有效,地上的人立刻收聲。
在割繩子的時候我就認出來了,這人是夫,兩個櫻國人中的一個。
他們果然跟著大部隊一起進墓了,我問他樸教授呢,他聲,樸教授瘋了,誰都控制不住他,他自己發瘋跑掉了。
“好端賭,他為什麼瘋?看到什麼了?”我問。
“他、他見到了他的父親,是他父親告訴了他一個驚大秘密!”夫的語調帶有櫻國特色,抑揚頓挫,他像是很想引起我的重視或興趣,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來,強調道:“一個非常可怕的秘密!”
“有多可怕?我們其實在進來的時候就死了,現在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