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世界原來是這樣,許佳感到自己好像一隻提線木偶,她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辦法左右自己的命運。
她抗爭過,媽媽和甘總給她開了一扇窗,可是又馬上關閉。
媽媽在哭泣,她也一樣,我們身上都有鎖鏈。
真不想回到五中,她無法面對以前的同學,她的尊嚴隨著淚水飄散到無影無蹤。
“我……”
甘笛扶著她的肩膀,露出燦爛的笑容道:“不要勉強自己,捫心自問,你想去哪裡?告訴我好嗎?”
李豐然懊惱道:“甘總,不要掙扎,許佳回答一萬遍結果也是一樣的。公眾希望許佳回到五中,吳虹回到裕元,咱們到此為止好嗎?”
“閉嘴!”
李豐然愣住了。
甘笛蹲下微笑道:“許佳,你的願望是什麼?”
會場一片安靜,目光集中到小女孩身上,她思考片刻道:“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以前媽媽每天上班,雖然勞碌,每天下班都會煲魚湯,做好飯等著我回家。
我不希望家裡隨便被陌生人闖入,我自己有雙手。其實我在職專學習很快樂。初中和高中的主要課程我都學完,希望在飛來職專迎來新挑戰。
我希望大家不要在關注我,不要施捨同情,讓我平凡而快樂繼續上學。”
“好,我答應你。”
“真的嗎?”
“當然。”
許佳止住眼淚,好像現實真有奧特曼,月亮上有嫦娥,國足能進世界盃,堅強的外殼下也是柔軟的少女心,不過在這一刻她內心是相信。
李豐然苦悶靠在座椅上,童話之所以是童話,就因為他是編織出來,無法實現,甘笛被情緒所矇蔽,他目前不是清醒狀態。
“咱們不是發達國家,沒有工夫玩夢想,醒醒吧,不要做夢了。”
陳記者起身幫腔道:“甘總,請你尊重記者的調查,許佳和吳虹女士是成百上千下崗女工的縮影,記者負責將其提煉放在時代背景下,這本身沒有對錯。”
“好吧,就算你說得對,她們不喜歡被資助,聚集在聚光燈下被同情,但是我們呼籲的是社會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將她們從谷底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