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聯公司,甘總開玩笑時提到過3次。”
杜元方在筆記中畫上三個圈,“明明跟公司沒有交集,甘總提到是不是有深意。”
事情又回到最初的原點,一切的一切是狄茂典和杜聯公司聯絡被騙,絲綢廠的情況才急轉直下。
“你的意思,甘總打通杜聯公司的關節?”
“假設,一切都是假設,我是根據甘總髮言推導的結果。”
“元方同志,現在是公司技改會議,不是討論柯南道爾的作品談論。”毛彪忍不住,嚴肅的公司會議,變成一群人揣摩領導意圖,甘總又不是死人。
有指示當面說啊。
毛彪暴脾氣,忍到最後還是憋不住批評。抱有希望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杜元方狗屎運,進來和老廠長配合抓住聞天,受甘總青睞有加,老廠長授意管理財務大權。
現在精神錯亂暴露,整日抱著筆記本,神經兮兮,想不出辦法,拿甘總語錄做幌子。周律師不是警察,經常不在公司,私下董事長不會直言相告?
打啞謎,累不累。
“腦子缺根弦,還不讓人說。”毛彪是參與當時和老廠長去深市的科研專案,人走樓空,聯絡人是賈志新,連累自己被降職,之後舉報聞天被開除。
他一直保留對方的呼機號碼,為了驗證杜元方的謬論,沒避開人,拿起會議室的撥盤電話打傳呼臺,“賈志新,絲綢廠辦公室,呼一百遍,你說他就明白。”
狄茂典往後仰,靠著座椅,猛吸口煙,賈志新是他失敗的某些因素,說到底是自己的心亂了,甘總殷切希望,患得患失的思緒,怕從一個失敗走向另外的失敗。
時間往回撥到92年初,狄茂典作為絲綢廠廠長,當時效益虧損,到處撒網,尋求技改,有病亂投醫,反饋的訊息老同學傅明的兒子賈志國和杜聯公司有一面之緣,自己高興之際,疏忽忘問傅明是大兒子還是一小兒子,得知訊息的賈志新大包大攬。
賈志新先拿了50萬,後來又要了150萬,聯絡的中間商有杜聯公司的蓋章檔案,也見到了深城的主管,忽然就變天,中間商拿到錢消失,主管不認賬,說檔案偽造,還要打官司,賈志新為了彌補,跟著全國追。
傅明喜歡打官腔,原來看到自己都喊一聲老狄,去年菜市場老遠望見就拐到肉鋪,不見也好,省得尷尬。
他不怪傅明,自己親自帶著人交易,所以這事,板子拍不到賈志新身上。最後企業被資金拖垮,心灰意冷之際,銀行拒絕放貸,他一氣之下就辦理病退。
在苦思冥想之際,鋪滿筆記本和菸灰缸的長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毛彪疑惑的率先接聽,滿臉古怪的答應幾聲就結束通話。
察言觀色是看家本事,毛彪欲言又止,坐立不安,雙手不斷揉搓抽搐的臉龐。大家一望便知,沒希望,滿打滿算要兩年,中間商別說消失,就算抓到錢也揮霍了。
“到底怎麼樣?”
牽扯到狄茂典內心傷痕,即便知道答案,他忍不住問一句。
賈家二小子,一說話眯縫眼的倒爺,一年前就摟著大美妞進進出出,老廠長睜一隻閉一隻眼,批評賈志新,他就說不懂年輕人的潮流。
“錢要回來了。”毛彪顫抖嘴唇,竭力控制情緒,消化匪夷所思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