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華一直關注著飛流飲料,他是甘笛的公司,因為各種訊息頻頻登上報紙,從公開資訊看,飛流的資金鍊狀況同樣堪憂。
星球大戰計劃,如果是美蘇爭霸的訛詐計劃,說明甘笛已經知曉匯元率先挑釁,舉行記者會宣戰不是因為扶貧會上的誤會,是朱鑫禮安插內鬼。
往深一步想,他有甘笛注資絲綢廠的清晰脈絡,甘總上任第一天就清理門戶,車隊隊長陶玻被因賭博被抓,聞天等管理層一次性清理,他眼裡不揉沙子。
朱鑫禮安插內鬼他一定會警覺,將計就計。
各種超前戰略引誘朱鑫禮上當,向米國一樣訛詐CCCP,從而讓對方和自己一樣豪賭,種植園和度假村都是如此。
結合他與譚稀鬆預先設立一週內交款,競拍會從年底挪到年中,甘總為了質押自己公司資金多半年的時間,為央視做嫁衣?
4000萬超高廣告費的訊息或許是甘總有意為之,我懂了,甘總在臺上所說標王非我莫屬的原因。
4000萬是一道門檻,質押半年的資金是第二道門檻,大家的手裡流動資金不可能太多,這樣做就是提高門檻。
說白了是勸退,這是飛流和匯元的戰爭,不希望誤傷其他企業。
剛才的夏宛董事的表現,不似作偽,這一波原來自己在第一層,只看到標王的誘惑,夏宛在第二次看到了標王后的風險,朱鑫禮在第三層,禍水東引,得到漁翁之利。
譚稀鬆在第四層,無論是誰,央視賺到真金白銀。
甘總利用了朱鑫禮的預判,商業間諜成為蔣幹盜書。
不過他沒有料道朱鑫禮禍水東引,不對,這樣對匯元是更大的傷害,譚稀鬆的表情已經完全黑化,在央視破壞遊戲規則,朱鑫禮恐怕未來都不會獲得央視廣告。
甘總將匯元的心理和行為研究透頂,無論你如何操作,一旦入局便是輸。
所以甘總在第五層,其他人都是輸家。
糊塗啊。
報紙上通篇轟炸,朱鑫禮不斷提升擴產。豈止是朱鑫禮,自己的孔府宴酒也是勉強貸款擴產,這次的陳釀基酒生產基地仍需要15個月建成。
一週內籌齊4500萬對他來說已經超出極限。原本時間線上是他東拼西湊到3100萬,而且他沒有預料到廣告效應,結果孔府宴酒供不應求,他又到川省買基酒,結果被記者發現,孔府宴酒的口碑盛極而衰,毀掉了。
這時,他的心腹下屬從會場外跑回來耳語幾句,“老闆,銀行表示酒廠建成後才會批准下一批貸款。”
江亭華冷汗不斷流淌,那就是否決了。小家小業沒必要冒太大風險,甘笛明顯棋高一著,挖坑給朱鑫禮,雖然最後一擊被他識破。
同樣把朱鑫禮節奏拖入到甘笛喜歡的大戰略中,自己何苦參加這局,尤其是產能釋放要等到96年。
戲耍朱鑫禮,提高了央視廣告標王的門檻,他回憶起甘笛的失態,或許是朱鑫禮歪打正著甘總的預判的預判,本來是想坑匯元當上標王。
結果太陽神和自己,殺出個程咬金。
那麼作為炒作大師的甘笛,肯定認為央視標王不值這個價錢,對啊,這才和自己的評估一致。
江亭華認為現場競拍會最多出價到2500萬到2900萬,所以他準備出價3000萬拿下,溢價三倍已經很高,他想通了,原來自己的水平沒有落下很多。
朱鑫禮舉起茶杯遙祝,他從中讀出輕蔑、自負、欣喜和興奮。
失策了,為時已晚,不對,只要沒付款一切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