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給甘笛貼標籤,拿出紙筆開始分析,甘笛六邊形經營能力中只有國際協調能力和自信是高分,其他是負分。
現實似乎不是這樣,那個魯莽的背影突然虛化,他不是自大,是在警惕所有人。
她突然明白甘笛為什麼自己掌控所有的環節,獨斷專行,寧可讓大家待崗浪費金錢和時間也不任用,明顯是不信任。
甘笛接管董事長後,得知這段與匯元初戰失利的過往,可能一瞬間判斷出其中有內鬼,所以在初期他讓大家報名參加決策層,是在篩選內鬼,因為只有內鬼必須爬到更高,向匯元報告飛流一切關鍵資訊。
當時自己不懂得反省,甘笛玩笑間將人員待崗分化,然後逐一觀察各位表現。
所以他調來杜元方擔任總經理,協助他整頓公司經營,那是他起家的地方,他不相信飛流飲料任何人,包括我。
如果說初期他的判斷成立,當初毛遂自薦想要努力工作進入辦公室,當初作為潛在內鬼的人就是嶽全、項瀾、莊家遠和我。
一天之內,他就將上百人的嫌疑犯,縮小範圍到4個人,尤其表面笑嘻嘻的樣子,真是可怕的能力。
雖然夏宛想要極力否定,但是站在第三方的旁觀角度,更進一步冷血點說,甘笛不管她們動機如何,列為內鬼嫌疑犯沒有任何問題。
恐怕自己將股份賣掉後,在他心裡就產生懷疑的種子。
喜歡追求刺激的經營之道,冷血無情的計算,果然有兩把刷子。
可是他之後怎麼篩選我們四個人?
他將莊家遠調到種植園負責管理,明顯重用,不過卻接收不到重要資訊。
項瀾負責公司總戰略和生產計劃,嶽全是辦公室主任,都有機會拿到公司核心機密。
作為他們曾經的領導,飛流飲料的副總經理,明明應該對工作全面負責,卻將辛苦的生產和日常扔給杜元方。
所以他當初是在懷疑我嗎?
她突然回憶起在列車上的一幕,甘笛騙他喝下一杯烈酒,在她耳語邊呢喃:“我是警察。”
她終於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警察天生就要抓內鬼的。
夏宛瞪圓眼睛望著如同幕後黑手的甘笛,落寞的自言自語道:“他原來一直拿我當內鬼看待,所以提出各種匪夷所思的戰略,迷惑我,希望我將資訊傳遞給匯元。
不對,他懷疑的內鬼是三個人,不管是我,還是嶽全或者是項瀾,他根本不屑於作區分,每當他提出一項超常規的做法,我們表現都會被他盡收眼底,然後進行評估。
因為我表現反對激烈,反而讓他覺得是表演,這一次他看得很遠。
或許也有情感問題,因為間諜是無法正事自己的內心,他懷疑是有理有據。所以在列車上才將最後的溫柔送給我。”
夏宛終於明白,甘笛冷酷的佈局下,也有著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