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宛知道人多嘴雜,所以拉著甘笛進入另外一間,嶽全目送項瀾他們外出,自己站在房門外偷聽。
“我是飛流飲料的股東,我有權知道投標央視的標底吧。”夏宛臉色紅暈,吐著酒氣插著腰,“其實我懷疑你的戰略,大規模投資種植園稍微有點意義,度假村和遊樂場算什麼?你和譚稀鬆怎麼談的?”
夏宛沒有繼續談論列車上的曖昧話題,成年人的世界裡只講利益,作為利益動物,夏宛知道他會在標王上搞事。
“等6月底,我會回購你在公司的股份,按照當下的估值,而且是米元。”甘笛不想讓別人破壞他的標王計劃,同樣不想和夏宛吵,破產路上畢竟是孤獨的。
“你想要公司陷入危機?”夏宛一瞬間就明白關鍵,“僅僅是滿足你刺激的變態想法,匯元在一旁虎視眈眈,你卻頻出昏招。”
“你和羅英柔怎麼樣我都無所謂,與我無關。”
“只有公司破產,我的努力付之東流,我會更加難過,我才會哭。”夏宛有敏銳的商業嗅覺,雖然甘笛從沒說ALLIN戰略,但是表現出的端倪令她感到懷疑。
“你為什麼這麼做?”
“你想往標王裡砸多少錢?”
夏宛額頭頂著甘笛的頭,四目相對,眼神好像在噴火。
“3000萬。”甘笛不想欺騙她,真誠爆出標底。
“果然如此,公司賬上還有4200萬貸款,這樣花費公司賬目資金鍊會非常緊張,種植園和度假村怎麼辦,缺口至少還有7000萬,央視標王95年開始播出,至少半年的空窗期,咱們出來競標有什麼意義。”
夏宛瞬間眼神黯淡下來,這家公司真要破產。
“你到底想幹什麼?”夏宛揪著甘笛的前襟不斷捶拳頭。
夏宛大聲吵鬧,在門外的嶽全聽的一清二楚,“3000萬。”他偷偷溜走,趕緊通風報信。
“夏宛小姐,這是我的公司,一切我做主。”甘笛一字一頓正色道,將她的手甩開,現在他必須心冷。
一切結束了。
2000萬刀面前,再漂亮的美女也沒有好臉色,他懶得敷衍解釋,萬一被腦補更麻煩,極地公司的腦補怪已經很頭痛。
他甚至不願意抱起來安慰一下夏宛,甘笛揹著手站在酒店窗前,保持沉默。
夏宛希望對方的解釋,哪怕是騙她的一個解釋,她盯著冷漠背影一分鐘,想不到甘笛的經營藝術是粗暴的一言堂,她失望摔門而走。
周振邦趕到酒店,他必須親眼目睹甘笛完成最後一擊,中途遇到處於火山爆發邊緣的夏宛,“江河投資沒有任何對甘笛的約束嗎?他這麼做你清楚嗎?”
“夏宛女士,你問錯人了,我僅僅負責投資審計和法務。”周振邦禮貌點頭,風度翩翩錯身而過。
有古怪,夏宛突然感覺到智商受到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