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半醉,藉著酒意又哭又鬧地耍小脾氣,他只好一路上好聲好氣地哄著,覺得自己之前簡直是腦子有問題,好好的和她鬧什麼彆扭,惹得她難過成這樣,結果最終受折磨的還不是自己?
“曲嶽,我真討厭你!”她一路上已經叨唸了幾百遍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已經被她鬧得沒有半點脾氣了,輕輕啄吻著她的唇,“好了,氣消了沒?”
“沒有!”她哭得妝都花了,看起來十分狼狽,偏偏他還就吃她這一套。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消氣?”他又好氣又好笑,她喝醉的時候從來不講道理,對此他早就深有體會了。
“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你就去娶那個不噁心的蕭可兒好了,”她一想到他撂的狠話就悲從中來,委屈的淚水撲簌簌地往下掉,“反正我就是讓你噁心!”
“我那時候說的是氣話,別放在心上,噁心的是我才對……”他也悔不當初,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打死他也不會口出惡言,是他毀約在先,憑什麼責怪她的出走?他才是那個最該被譴責的混蛋。
“你才不噁心,你手裡管著十萬億的資產呢,你哪裡看得上我這麼個小人物……”她酸溜溜地說。
“又說胡話。”他一隻手拿著房卡開啟門,另一隻手緊緊牽著她,“過來,先洗個臉。”
“我不要……”她還在掙扎地發著小脾氣。
他直接一把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洗手檯上,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怎麼瘦到這個地步了?你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
“反正你也不管我了,還問這麼多做什麼?”她別開臉,神情倔強。
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在洗手檯上翻找著她的化妝品,“還是用這瓶卸妝水?”
她抿緊了唇,就是不說話。
他有些笨拙地將卸妝水倒在化妝棉上,對整套動作都很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她也早就見怪不怪。
他不顧她的臭臉,輕聲細語地哄著她,“來,先把妝卸了,你看看你在鏡子裡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
“反正無論如何我在你心中都是醜的……”
話雖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望著鏡子,她用的都是價格高昂的防水化妝品,怎麼可能花了妝?
鏡子裡的她哭得如梨花帶雨,卻帶著一絲特別嬌嗔,他站在她身側,近乎是痴痴地望著她,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要真覺得你醜,我現在還會在這裡哄你?”他動作輕柔地在她的臉上擦拭著,“我要是真不在乎你,現在還在會場和德銀的總裁談CASE,會半途跑出來給你卸妝?”
她“噗嗤”一聲,總算破涕為笑。
這抹來之不易的珍稀笑容讓他的心頭一鬆,總算明白“千金難買一笑”的意思了,錢固然重要,但和她比起來,還真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