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嚴忍住笑意,神情肅重:“不無可能!”
“然後你是不是想說,你那些朋友恰巧懂得驅鬼之術?不若讓他們來幫忙看看?”
“將軍,明鑑啊!”褚嚴沒想到會被竇亥直接戳穿,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但他很快又恢復過來:
“將軍您智勇雙全,絕頂聰明,卑職豈敢拿這種小把戲糊弄您!
又怎麼敢拿公主的玉葉金枝開玩笑,萬一出點問題,卑職便是有一百個腦袋也賠罪不起啊!”
竇亥死死盯了褚嚴一陣,看他的確不像撒謊,又他的誇讚讓自己很受用,方才緩和語氣讓將人叫過來看看。
褚嚴領命回到高也他們身邊,將事情說明之後,跟著去為李瑩驅鬼的,是李安。
無悔目送著李安他們離開,搖了搖頭嘖嘖嘆道:“連驅個‘鬼’也要看臉了嗎,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讓人覺得悲哀了啊!”
元岑順著無悔的視線,“無悔道長,在下怎麼覺得,悲哀的好像只有你呢……”
無悔口舌一噎,嘆口氣,不想多搭理元岑,坐回了車廂。
高也在一旁捏著嗓子拍了拍元岑的肩膀:“岑哥哥,有些話,知道了也不一定要說出來……”
元岑沒有聽完高也的話,聽到“岑哥哥”幾個字,再看高也很認真地扮著姑娘,不停地朝自己擠眉弄眼,他實在沒忍住胃中的翻湧,扶著車轅乾嘔起來。
馮煙煙依偎在黃廷書的懷裡,看著這一幕,也不由搓了搓臂上的雞皮疙瘩……
很快,李安一臉興奮地回來,還帶回了可以跟著前面的車隊啟程的訊息。
坐回車廂,因為高也便成了女人,所以趕車的任務便落到了無悔和元岑頭上。
無悔苦哈哈皺著眉,想要拒絕卻找不到理由,尤其李安一副“我是病人還是功臣而且也不會趕車”的理所應當的模樣,讓他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元岑倒是想得開,將無悔拉出車外坐好,又將馬韁塞到他的手上:“不要跟女人和病人計較,等到了鄄城,讓他們為你端水洗腳暖床掖被,出來混,總歸是要還的!”
……
……
幾個時辰之後,當他們一行終於到得鄄城,已經將盡丑時。
負責接待他們未來“國母”的禮部尚書、侍郎、員外郎等人早已經困得直不起身,但又不敢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候,只能一遍一遍地喝濃茶提神。
實在繃不住就拿涼水洗幾【把】臉,再若不行就直接脫掉裘袍,讓寒冷刺骨的風雪灌滿周身。
好容易捱到車隊出現,一個個都險被掩在風雪裡凍成了冰柱子。
遠遠地看到車隊,他們穿上毛裘方才慢慢緩和過來,後奔著跑著上前接駕。
迎駕問禮完畢,聽到說公主風寒加重,官員們沒敢再多耽擱,一邊安排隨行的太醫診視,一邊直接在前領路,將一行人請去了鴻臚寺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