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岑搖頭,“不確定,只是晃了幾眼,還沒看明白他們就過去了!但就那幾眼,我可以確認有五分像!”
雖然元冒那些狐朋狗友說他被當做蘇滬的替死鬼,已經給人活活打死了,還被長風觀觀主親自埋在了棗花莊,但元岑之前和高也曾掘開那座立碑“蘇滬”的墳看過,裡面只是一樽空槨,所以元岑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弟弟還活在世上。
一日沒有找到屍體,他的心就不會真正死絕。
但元岑的話,聽在高也和正於李安體內無休無止供熱清毒的喬今秋耳裡,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含義。
對於沒有見過的元冒,他們誰也沒有辦法真的操上太多心,但如果是與元冒相像的人,哪怕只有五分,也足以讓他們難再保持冷靜。
尤其是喬今秋,早在聽高也介紹元岑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胞弟和何勝豹——她生前的夫君——長相相似的事情。
“讓大家聽從無悔道長的安排,收拾收拾趕緊起程!一定要追上那些人弄個明白!”
……
……
高也他們跟不多久,很快就被發現。
有人將情況上報給將軍竇亥,竇亥沒有讓隊伍停止行進,只安排了一名副將退回詢問。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尾隨在後,可知道我們這是什麼隊伍?!”問話的副將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說話中氣十足,將前面“帶路”的胡巴覃昊他們吼得身子一抖。
馮煙煙卻不覺得懼怕,彎著身子鑽出,直接就站在車前板上,平視那名高頭大馬的副將道:
“我們本乃天池國人,回自己的國土,走自己的國道,怎麼是尾隨你們?!”
副將讓兵士將火把舉近些才看清,他們果然都是天池國人,但他的語氣沒有一點鬆緩,繼續吼問:“那你們先前為什麼不走,待我們過了之後,又忽然起程?!”
雖然是在問話,但副將大致地掃一眼面前這幾輛簡陋的車馬,就明白了來,連個火把都沒有,人又少,馬匹也筋疲力竭沒有多少力氣,不跟著他們的隊伍走,只怕走著走著,就要迷失方向,或被風雪掩埋。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半點緩和。
這些人死不死,可跟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他們是來和親的,可不是來做好事為別人開路的。
“何時走何時停,這是我們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被李安無悔救好後,馮煙煙恢復天地不怕的本性,她可是天池國人見人怕的司馬千金,可不管面前的人是誰,到了天池國境地,就得遵循他們天池國的規矩。
人多又如何,身份不簡單又如何,哪怕是高禾的皇帝老兒親自來了,只要我不認識你,不把你當回事,那你就耍不起大爺脾氣。
即便要動手,馮煙煙目光瞟過胡巴覃昊他們,雖然知道這些人不是對手,但他們現在可是有一個能以一當百上千的喬家小姐,誰來不是死?有必要怕你什麼鎮國鎮北將軍?!
被馮煙煙的態度觸怒,高鼻樑副將臉上暴起青筋。
但他卻沒有真的對馮煙煙做出些什麼過分的事情,只厲聲勸一句“不要再跟下去,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之後,旋馬就要回去隊伍前方。
忽然,一道聲音將其手上的動作打斷:“陳副將!您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