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毛小東呼哧呼哧自己扛著一隻全羊過來了，烤羊師傅端著烤架跟在後面。
姜莉雅見他步履急匆匆，喊道：“毛行長，慢慢走，石頭滑……”
話音未落，只見毛小東一腳踩上鬆動的鵝亂石，身體一傾，趴在溪灘上，手肘上磕出了血。
“唉喲，才叫你小心，就跌倒了，”姜莉雅驚叫道。
“沒事，姜總。”毛小東從亂石上爬起來，一邊揉手臂，一邊看趙德明，見他臉色陰沉，心裡不覺發毛剛才就是遠遠望見他坐在石頭上抽菸，心慌意亂才跌倒的。
趙德明原以為烤羊是張鵬叫姜莉雅安排的，想不到是毛小東扛來的。他抬頭不冷不熱地問道：“毛小東，誰叫你扛羊來了？”
“姜總吩咐的。”
“多少錢？”趙德明說著站起身，從口袋裡摸出錢夾子。
毛小東尷尬得額頭冒汗了。
姜莉雅臉一黑：“趙董事長，你什麼意思嘛，打我臉是不？”掉頭吩咐毛小東，“去那邊架好，烤起來！”
“好好好。”毛小東慌忙走到一塊沙地上，和烤羊師傅生火架羊烤起來。
羊烤到一半，席梅蘭和席梅芳姐妹倆帶著烤羊師傅，也趕來了。
席梅蘭身穿紅色緊身綢衣，外套黃色小褂，白色褲子，白色高跟鞋，頭挽髮髻。遠望，似三十出頭的少婦，細看，微笑時的魚尾紋，眼眶四周不太明顯的凹凸的肌肉，顯示了她的滄桑。鼻子右側的黑疣特別醒目。
席梅芳比較土氣，一身打皺的灰衣。
趙德明不認識她倆，以為是另一夥遊客。姜莉雅一問，才知道她們是來找趙德明的。
她們帶來臺灣水果，高檔名酒，一一在趙德明面前擺開；唧唧喳碴，話語很多。
席梅蘭問：“德明表弟，你們銀行的股金拍賣，你說多少一股買下來划算？”
“這個很難說啊，有時拍得高，有時拍得低。”
“大概多少合算呢？”
“不要高於每股淨資產，淨資產之下可以買。”
“淨資產多少？”
“三、四塊吧。”
“那四塊以下買，不會虧的？”
“是的。”
毛小東的全羊即將烤熟，香氣飄來，令人垂涎欲滴。
姜莉雅走來走去，瞧瞧這隻羊，看看那隻羊，口水一直在嘴巴里頭咋咋響。她是一個最愛吃羊肉的人，今天兩隻羊，怕是要把她的肚子撐破。
大家準備對毛小東的羊下刀子開吃的時候，建設局長老婆曹馨月的表弟傅堂餘也扛著一隻羊來了，身後跟著曹馨月等一群人。傅堂餘個子頎長，有些靦腆，見毛小東，很不好意思，硬著頭皮打了一個招呼，就去弄烤架了。
趙德明見到優雅美麗的曹馨月，十分高興，握了握她的手說：“局長夫人，今天是三羊開泰，大吉大利，可是光靠我們這些人，怕是吃不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