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公爵夫人對弈的聖普洛斯公爵放下水晶棋子,抬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長子,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想到你居然還敢回來?”
文森特侯爵淡淡一笑,道:“父親,您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裡是我的家,我怎麼會不敢回來?”
感受到了父子之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公爵夫人緩緩起身,走到兒子面前,伸手幫他理了理稍顯雜亂的頭髮,嘆息道:“這次銀月城之行,你受苦了。”
文森特侯爵心中一暖,臉上的笑容多了些真誠,道:“母親,去銀月城是我自己的選擇,無論經歷什麼,我都不會怨恨任何人,而且,這次行動失敗我確實需要承擔責任,我也不會逃避。
但是,我決不能容許有人在背後對我捅刀子!”
聖普洛斯公爵目光閃動,問道:“你說誰在你背後捅刀子?”
文森特侯爵冷笑一聲,道:“除了我的好弟弟埃文,還能有誰?”
聖普洛斯公爵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公爵夫人拉著兒子的手,讓他在沙發上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紅茶,此時聽到埃文的名字,便立刻問道:
“對了,埃文人呢?他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文森特侯爵委屈地看了母親一眼,用憤怒的口吻道:“我怎麼敢跟他一起回來?誰知道埃文會不會在半路上坐實了我的‘死訊’?”
公爵夫人皺了皺眉,訓斥道:“你怎麼能這樣懷疑自己的弟弟!”
“我冤枉他了嗎?”文森特侯爵面露不屑,“難道他之前不是一直在堅稱我已經在銀月城遇刺身亡了?”
聖普洛斯公爵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來的?”
“當然是被您用半支天馬水軍艦隊換回來的啊!”文森特侯爵一臉理所當然,“條件不是都談好了嗎?安格列伯爵得到了那批戰艦,就在苜蓿城將我釋放了。但我可不敢跟那位一直咒我死的好弟弟見面,就自己乘著一艘小船順著怒水河南下,回到了白露城。”
聽完文森特侯爵的講述,書房內突然陷入了一陣寂靜。
半晌後,聖普洛斯公爵才出聲問道:“你不知道苜蓿城後來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文森特侯爵一臉迷惑。
聖普洛斯公爵從書桌上拿起一封信箋,道:“這是埃文從苜蓿城發回來的信,你自己看吧。”
文森特侯爵放下茶杯,起身來到書桌前,拿起信箋細細看了起來。